1 第一章我叫林薇,一个在职场摸爬滚打了六七年,自以为还算有点本事,
也还算能忍的打工人。但直到今天,我才彻底明白,在某些人眼里,
你就算为公司挣回金山银山,也比不上他们嘴里那套冷冰冰的规定。
这事儿得从上个月那趟该死的北京出差说起。公司要竞标一个超级大单,对手都是行业巨头。
老板李总拍着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小林啊,你是我们公司的骨干,这个项目非你莫属!
一定要拿下!预算方面…嗯,该花的要花,但也要注意控制成本嘛。”他话说得漂亮,
可当我问到具体差旅标准时,他含糊其辞,只说按公司规定来。公司规定是什么?
我后来在财务部墙上那张都快褪色的A4纸上找到了答案:一线城市,住宿标准50元/天,
餐饮标准10元/餐。看到这个数字的时候,我差点以为自己穿越回了二十年前。50块,
在北京?别说住酒店了,找个像样的青旅床位都够呛。10块钱一餐,
在北京街头买个煎饼果子加个蛋都得掂量掂量。但项目压在身上,老板的期望像座山。
我咬咬牙,心想:先垫着吧,等拿下项目,报销的时候再跟财务好好解释,
实在不行找李总特批。为了公司,拼了!那半个月在北京,我真是把省字刻在了脑门上。
住宿是三环边上一个老破小快捷酒店的特价房,窗户对着排风管,晚上吵得睡不着,就这,
一天也得三百多。餐饮能便利店解决绝不下馆子,跟客户吃饭那是没办法,
一顿饭下来心都在滴血。所有的发票我都小心翼翼地收好,一张都不敢丢。皇天不负苦心人,
项目最终被我拿下了,合同金额五百万。我带着一身疲惫和满心成就感回到公司,
第一件事就是冲进财务部,把厚厚一沓整理好的发票,恭恭敬敬地递给了财务主管王胖子,
王有财。王有财,人如其名,长得肥头大耳,坐在他那张宽大的办公桌后面,像尊弥勒佛,
可惜这尊佛没什么慈悲心肠。他慢悠悠地接过我的单据,眼皮都没抬一下,
手指在计算器上噼里啪啦地按着。办公室里只有计算器的按键声和我自己有点加速的心跳。
我看着他油光发亮的脑门,心里盘算着:五万块啊,这可不是小数目,
是我辛辛苦苦好几个月的工资总和,
房贷、车贷、老妈每个月的药费、女儿幼儿园的学费都指着这笔钱回血呢。突然,
啪的一声脆响,王胖子直接把那叠发票,狠狠地摔在了桌面上。
有几张甚至被他的肥手扫到了地上。我一下就愣住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林薇!
”王胖子抬起头,小眼睛里射出两道刻薄的光,声音尖利得能刮人耳朵,“你搞什么名堂?
脑子进水了还是怎么的?”“王主管,您这是什么意思?”我强压着火气,
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什么意思?”他拿起一张住宿发票,手指戳着上面的金额,
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我脸上了,“看看!看看!一天住宿三百!公司规定白纸黑字写着,
一线城市,住宿标准五十块一天!五十块!你当公司是开银行的?
还是你林大小姐出门必须住五星级?”我深吸一口气,试图解释:“王主管,您听我说。
我去的是北京,现在北京三环内,五十块钱连个像样的床位都找不到!
我住的是最便宜的快捷酒店,已经是极限压缩了!而且当时为了赶项目进度,
离客户公司近…”“别跟我扯这些!”王胖子不耐烦地挥手打断我,像在驱赶一只苍蝇,
“规定就是规定!五十就是五十!你超标了,超标的部分就得你自己承担!没得商量!
”“超标?”我气笑了,弯腰捡起地上的发票,感觉自己的手指都在抖,“好,
住宿超标我认了,那餐饮呢?您看看这些餐饮发票!大部分都是十几二十块的简餐!
十块钱一餐的标准,在北京能吃什么?喝西北风吗?还有这几张,”我抽出几张金额稍大的,
“这是请客户吃饭!是为了拿下项目必要的应酬!李总当时也是默许的!聊天记录我都有!
”我把手机调出和李总的微信聊天记录,想递给他看。上面李总确实说过“该请客就请,
别小家子气”。王胖子看都没看我的手机,肥胖的身体往后一靠,抱着保温杯,
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鄙夷和幸灾乐祸的表情:“林薇啊林薇,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规定就是规定!白纸黑字!李总默许?默许能当饭吃吗?能当报销凭证吗?财务只认制度!
制度上怎么写,我们就怎么执行!你超标了,就得自己认栽!”他那副公事公办的嘴脸,
配上那油光水滑的肥脸,简直让人作呕。我忽然想起上周他还腆着脸找我,
说他闺女要交个重要的PPT作业,求我帮忙美化一下。我当时熬到半夜给他弄好了,
他连句谢谢都没有。现在翻脸不认人,翻得比书还快!“王主管,”我声音冷了下来,
盯着他的眼睛,“这个项目我拿下来了,五百万的合同!我为公司创造了这么大的价值,
难道连基本的、合理的差旅费都不能报销吗?这五万块,是我自己垫的!
是我好几个月的工资!公司这样对待功臣,不怕寒了大家的心吗?”“功臣?
”王胖子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林薇,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公司离了谁都能转!五百万的合同怎么了?那是公司平台好!是老板领导有方!
跟你个人有多大关系?”“再说了,报销是报销,功劳是功劳,两码事!别混为一谈!
财务制度是公司的基石,谁也不能破坏!别说五百万,就是五千万的合同,
该遵守的规定也得遵守!”他拿起我的报销单,像扔垃圾一样又往我这边一推:“拿回去!
超标部分全部自理!要么你自己重新贴票,贴到符合标准为止!要么,
这钱你就当为公司做贡献了!自己选!”看着那叠被推回来的发票,
再看看王胖子那张写满了规矩最大的肥脸,我愤怒无比却又无可奈何。五万块!
我辛辛苦苦垫出去的五万块!我为了公司项目省吃俭用、熬夜加班换来的五万块!
就这么轻飘飘一句“超标自理”、“为公司做贡献”就打发了?
愤怒、委屈、不甘交织在一起,让我浑身都在微微发抖。我死死攥着那叠发票,
纸张的边缘几乎要嵌进我的掌心。“王有财,”我几乎是咬着牙叫出他的名字,
“你确定要这样?”王胖子眼皮一翻,拿起保温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林薇,
注意你的态度!这里是财务部,我说了算!要么按规矩来,要么滚蛋!”“好!好得很!
”我怒极反笑,一把抓起桌上的发票,转身就走。办公室里的其他财务人员都低着头,
假装没看见,但我知道他们都在竖着耳朵听。2 第二章走出财务部的大门,
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五万块啊!房贷马上就要扣款了,
这个月拿什么还?老妈的药快吃完了,下个月的钱在哪里?女儿心心念念的儿童乐园年卡,
答应她项目成了就办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银行的短信提醒:尊敬的客户,
您账户将于3日后扣除房贷4980.00元,当前余额:8326.41元。紧接着,
又是一条微信语音,是女儿奶声奶气的声音:“妈妈妈妈,你什么时候回家呀?
幼儿园的小朋友都去新开的恐龙乐园玩过了,我什么时候可以去呀?
你说过项目成功了就带我去的!”女儿充满期待的声音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
狠狠地扎进我的心脏,疼得我几乎无法呼吸。我低头看着手里那叠皱巴巴的发票,
每一张都记录着我在北京的奔波和窘迫。那张五百多的住宿票,是暴雨夜打不到车,
被迫住在客户公司旁边那家死贵酒店的凭证。那张三百多的餐饮票,
是那个难缠的客户总监暗示不吃日料不签单的屈辱费。在有些人眼里,
你不过是个可以随意牺牲、用完即弃的棋子!我颓然地靠在冰冷的墙壁上,
任由那绝望的情绪吞噬自己。就在这时,手机屏幕突然亮起,
推送了一条本地新闻:《某公司高管利用职务之便,虚开发票套现千万,已被立案调查!
》我看着这些新闻,
忆片段瞬间涌入脑海:李总上周神秘兮兮地让我帮他处理几张外地某五星级酒店的巨额账单,
说是特殊公关费用,不走常规报销流程。王胖子上个月突然换了一辆崭新的宝马5系,
但以他那点死工资加奖金,怎么可能?还有茶水间里偶尔飘过的闲言碎语,
说什么财务部水深,有小金库……他们用这种离谱到可笑的标准卡我,真的是为了规定吗?
还是说他们自己屁股底下,根本就不干净,怕我这种实打实的报销,不能够给自己谋利?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再也压不下去了。我点开通讯录,找到了一个名字,张律师,
一个专打劳动争议官司的狠角色,是我在一次行业交流会上认识的。电话拨通,
等待音在寂静的消防通道里显得格外清晰。“喂?张律师吗?是我,林薇。
”我的声音出乎意料地平静,“我想咨询您个事,如果员工被迫为公司业务垫付了巨额费用,
公司却以完全不合理的内部规定拒绝报销,这种情况,除了劳动仲裁,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电话那头,张律师的声音带着专业的沉稳传来:“林小姐?具体情况能详细说说吗?
员工维权有很多途径,关键要看你想达到什么效果。”听着张律师的声音,我缓缓地抬起头。
王有财,李总,你们不是喜欢讲规定吗?好,那我们就来好好讲讲,什么叫做真正的规矩!
3 第三章“所以林小姐,根据你描述的情况,公司这种远低于市场实际水平的报销标准,
本身就涉嫌违反《劳动法》和《企业会计准则》中关于合理必要支出的规定。
”“强制员工承担因公务产生的、超出其不合理标准的费用,是典型的转嫁经营风险行为,
你有权通过劳动仲裁主张返还全部垫付款项,并可能获得额外赔偿。
”张律师的声音冷静而专业,每一个字都像小锤子敲在我心坎上,
把王胖子和李总那套规定最大的歪理砸得粉碎。“但是,”我深吸一口气,“张律师,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发现公司高层,或者财务部门本身,就存在利用职务之便,
虚开发票、侵占公司资产的行为呢?比如,有人一边用五十块的标准卡死我们这些干活的,
一边自己大手大脚花着公司的钱,甚至中饱私囊?”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随即张律师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林小姐,你手上有相关证据吗?
哪怕只是线索?如果情况属实,这就不仅仅是劳动纠纷了,
可能涉及职务侵占、挪用资金甚至商业贿赂等刑事犯罪。举报查实的话,后果会非常严重。
”我脑子里飞快闪过李总让我处理的五星级酒店账单,王胖子那辆崭新的宝马,
还有茶水间那些欲言又止的闲话。“目前还没有确凿证据。”我实话实说,但语气斩钉截铁,
“但我可以找!只要他们真的不干净,就一定能找到蛛丝马迹!”“好!
”张律师似乎也被我的决心感染,“林小姐,我建议你分两步走。第一,
立刻开始收集你被迫垫付费用的所有证据,
不限于出差审批单、所有原始发票、与老板关于差旅标准的沟通记录、项目合同及成果证明。
这些是劳动仲裁的基础。”“第二,关于你怀疑的财务问题,务必谨慎!在掌握初步证据前,
不要打草惊蛇。
可以留意异常报销流程、大额不明支出、或者与你遭遇形成鲜明对比的高管消费记录。记住,
安全第一!必要时候,可以录音。”“我明白了,张律师,谢谢您!”挂了电话,
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心脏还在砰砰狂跳。回到工位,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我得演,演得比他们更真。第一步,收集垫付证据。
这对我来说不难。我本身就是个做事有条理的人,
出差的所有审批邮件、项目立项书、合同扫描件、甚至每天的工作日志,
我都存在电脑的加密文件夹里。原始发票虽然被王胖子像垃圾一样扔过,
但我当时忍着屈辱一张不落地捡了回来,此刻正安静地躺在我抽屉最底层。
我快速整理着电子文档,将它们打包加密。下午,我去茶水间冲咖啡,故意磨蹭了一会儿。
果然,财务部的小出纳刘芸也端着杯子进来了。她是个刚毕业不久的小姑娘,性格有点怯懦,
平时没少被王胖子呼来喝去。“芸芸,脸色不太好啊?”我故作关心地问。刘芸左右看了看,
压低声音,小脸皱成一团:“薇姐,别提了。王主管今天不知道吃了什么枪药,
就因为一张打车票日期写错了半天,把我骂得狗血淋头,唉,这工作真难做。”我心中一动,
顺着她的话叹气:“谁说不是呢。咱们这些小兵,上面动动嘴,下面跑断腿,
还动不动就挨训。你看我,辛辛苦苦出差把项目拿下来,结果报销…”我适时地停住,
露出一副你懂的的憋屈表情。刘芸立刻感同身受,同情地看着我:“薇姐,
你那事我们都听说了。王主管也太过分了!五十块一天,十块钱一餐。在北京,
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她顿了顿,声音更小了,“其实我们私下都觉得这标准太离谱了,
但谁敢说啊?王主管那人…”“是啊,”我苦笑,“规矩都是他们定的。对了芸芸,
”我装作不经意地问,“我看王主管新换那辆宝马可真帅,得不少钱吧?他这是发财了?
”刘芸的脸色微微一变,眼神有些闪烁,含糊道:“啊…可能是家里拆迁了吧?
或者炒股赚了?我也不清楚…”她匆匆喝完咖啡,“薇姐我先回去了,还有一堆单子要贴呢。
”看着她逃也似的背影,我心里冷笑:拆迁炒股,骗鬼呢!王胖子老家在十八线小县城,
哪来的拆迁。他要是炒股能赚到买宝马的钱,还用得着在这儿当个财务主管。刘芸的反应,
更加印证了我的猜测,王胖子的钱,来路不正!财务部的水,深得很!接下来的几天,
我表面上更加安分守己,甚至主动加班处理项目后续,对王胖子也是能躲就躲,
实在躲不开就低着头装鹌鹑。但暗地里,我的计划却在紧锣密鼓地进行。
收集自己垫付的证据很顺利。麻烦的是第二条线,挖财务部的黑料。
我尝试过在晚上加班人少的时候,偷偷查看公司共享盘里财务部归档的报销文件,
但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额报销,看不出异常。核心的账目和凭证,显然被王胖子捂得死死的。
就在我一筹莫展,考虑要不要冒险黑进财务系统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机会送上门了。
周五快下班时,行政部的Lisa抱着一大摞文件,愁眉苦脸地路过我工位。“薇姐,
救命啊!”Lisa哭丧着脸,“王主管让我把这些陈年旧账的凭证找出来扫描归档,
说下周集团审计要用。这也太多了吧!我一个人得弄到猴年马月啊!薇姐你手快,帮帮我呗?
请你喝奶茶!不,喝一周!”我心里咯噔一下,随即涌上一阵狂喜!真是天助我也!
我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这…财务部的凭证,我去弄不合适吧?
王主管知道了会不会…”“哎呀没事!”Lisa大手一挥,“王主管说了,只要结果,
不管过程!谁帮他弄完都行!他今天下午陪李总去见大客户了,不在公司!快快快,
帮帮忙薇姐!”她不由分说地把一大箱凭证堆在了我桌上。
看着那满满一箱贴着不同年份标签的凭证册,我感觉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了。机会!
千载难逢的机会!“好吧好吧,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我假装无奈地答应下来,
心里的小人已经在疯狂跳舞。等Lisa千恩万谢地走了,办公室里的人也走得差不多了。
我深吸一口气,锁定了目标最近一年的凭证册。翻开厚重的册子,
里面是装订整齐的各种发票复印件、报销单、审批单。我强压住激动,
一页一页飞快地浏览着,重点查看那些金额较大、报销人级别较高的单据。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办公室里只剩下我敲击键盘扫描的声音和我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突然,我的手停住了!
眼睛死死盯住一张夹在凭证里的、已经审批通过的报销单。报销人:李总。
报销事由:项目前期公关招待费。报销金额:68,800元。
附件发票:一张来自“帝豪国际会所”的餐饮服务发票,金额赫然就是68,800元!
日期就在上个月!要知道帝豪国际会所可是本市最顶级、最烧钱、也最不正经的销金窟之一!
据说里面一晚上消费几十万跟玩儿似的!李总用将近七万块钱,在那种地方搞项目前期公关?
我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这太不正常了!
哪个正经项目的前期公关需要在那种地方花这么多钱?而且,我记得清清楚楚,
上个月李总根本没出差!他一直都在本市!我颤抖着手,
用手机迅速拍下了这张报销单和发票的清晰照片。然后,我继续往后翻。又一张!
报销人:王有财。报销事由:行业协会年度会费及资料费。报销金额:50,000元。
附件:一张某行业协会开具的收据,金额五万整。我皱紧眉头。行业协会会费要五万?
什么协会这么黑?而且,我记得公司加入的那个主要行业协会,年会费明明才八千!
这张收据的抬头和印章,看起来也很粗糙。我再次拍照留存。越翻,我的心越凉,也越愤怒!
李总频繁的“业务招待费”,动辄上万,地点都是高档餐厅、会所,
时间却经常和他私人行程重合。王胖子报销的“办公用品”、“耗材”,金额巨大,
但采购清单含糊不清,供应商名字也很陌生。甚至还有几张其他副总的报销单,
金额和事由也透着诡异。这哪里是什么报销凭证?这分明就是一本蛀虫啃食公司的流水账!
我强忍着把这些凭证撕碎的冲动,飞快地用手机拍下所有可疑的单据。
4 第四章就在这时——“林薇?你怎么还没走?”一个冰冷而熟悉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我浑身一僵,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猛地回头,只见王胖子那张油腻的肥脸,
正阴沉沉地站在我身后不远处!他什么时候回来的?他不是陪李总去见客户了吗。
他眯着小眼睛,狐疑地盯着我桌上摊开的凭证册,还有我手里还没来得及放下的手机。
“王主管,”我强迫自己冷静,迅速将手机屏幕按灭,塞进口袋,脸上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是Lisa让我帮忙扫描这些凭证,说审计急用。我看她一个人忙不过来,
就…”王胖子没说话,一步一步地走近,肥胖的身体带来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他的目光像毒蛇一样在我脸上和桌上的凭证册之间逡巡。“帮忙?”他冷笑一声,
声音带着刺骨的寒意,“林薇,你什么时候这么热心肠了?财务部的凭证,是你该看的吗?
”他猛地伸手,一把抓起我刚刚翻看的那本凭证册,粗暴地翻到我刚才停留的那一页,
正是李总那张“帝豪国际会所”的报销单!王胖子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他啪地一声合上凭证册,眼神凶狠地瞪着我:“林薇!你好大的胆子!
谁让你乱翻这些东西的?说!你刚才拿着手机在拍什么?”他肥胖的身体几乎要贴到我面前,
唾沫星子喷到我脸上,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烟味和口臭。“我…我没拍什么!”我后退一步,
后背抵住了冰冷的办公桌隔板,退无可退。恐惧瞬间攫住了我,但下一秒,
一股更强烈的怒火猛地冲了上来!凭什么?他们贪得无厌,挥霍无度,
却用五十块的标准来卡我!现在被我撞破了,还敢这么嚣张地质问我!“没拍什么?
”王胖子狞笑着,伸出肥短的手指,几乎要戳到我的鼻子上,“林薇,我警告你!
不该你看的东西别看!不该你管的事情别管!否则,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你那五万块报销还想不想要了?你的工作还想不想干了?”又是威胁!
又是用工作和那五万块来压我!看着他这副色厉内荏、气急败坏的嘴脸,我突然就不怕了,
我抬起头,直视着他那双因为愤怒而布满血丝的小眼睛。“王主管,您这么激动干什么?
我只是帮忙扫描凭证而已。至于报销和工作…”我故意顿了顿,
看着他那张因为紧张和愤怒而扭曲的肥脸,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您觉得,
我现在还在乎那五万块和这份工作吗?”王胖子愣住了,他显然没料到我会是这种反应。
他脸上的凶狠僵住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惊疑不定。我趁着他愣神的功夫,
一把推开他挡在我面前的身体,抓起自己的包,头也不回地朝办公室门口走去。“林薇!
你给我站住!”王胖子气急败坏的吼声在身后响起。我没有回头,脚步反而更快了。
走到门口,我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还在原地喘着粗气、脸色铁青的王胖子,
用他能听清的声音,轻轻地说了一句:“王主管,多行不义必自毙。您和李总好自为之。
”说完,我不再理会他瞬间变得惨白的脸色,转身大步离开。走出公司大楼,
夜晚的冷风吹在脸上,我却感觉浑身滚烫。我知道,我和他们之间,已经彻底撕破脸了。
这场战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5 第五章我拿出手机,拨通了张律师的电话:“张律师!
我有证据了!关于李总和财务主管王有财,涉嫌利用虚假报销侵占公司资产的证据!
我想我们可以开始下一步了!”电话那头,张律师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和兴奋:“好!
林小姐,保护好证据,我们见面详谈!这场仗,我们赢定了!”挂掉电话,
我抬头望向城市璀璨却冰冷的夜空,深深吸了一口气。王有财,李总。你们的末日,到了!
小阳
喵喵叫糖糖
熙亭书
欲识离
可乐加烟法力无边
如烟漫画
薯豆泥
爱吃罐头的糖糖
可乐加烟法力无边
浮生一山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