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太子妃回宫了。" 萧瑾言猛地抬头,手中的奏折掉落在地。我站在殿门外,
看着那张日思夜想的脸,却感到陌生如初见。三年了,我竟忘记了如何称呼眼前这个男人。
"陛下。"我浅浅福身,"臣妾回来了。" 他的眼中有我看不懂的痛苦:"清月,
你还记得朕吗?" 我摇头,淡然道:"不记得了,慕容将军说,过去的都不重要。
"1北风呼啸,雪花纷飞。我裹紧身上的狐裘,望着眼前这座熟悉又陌生的皇宫。三年前,
我从这里消失。三年后,我带着一身的疑惑重新踏入。"娘娘,您真的要进宫吗?
" 身旁的婢女小荷担忧地看着我。"慕容将军说了,若是陛下为难您,我们立刻就走。
" 我点点头,抚摸着发间那支白玉簪。这是我醒来时唯一的念想,
也是慕容北说我最珍视的东西。可我怎么也想不起,它有什么特殊的意义。"报!
" 侍卫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陛下有旨,宣太子妃觐见。" 太子妃? 我皱眉,
这个称谓让我感到莫名的抗拒。"娘娘,您现在是将军夫人,不必理会这个称呼。
" 小荷低声提醒。可内监已经等在了面前,我只能跟着他们往宫内走去。雕梁画栋,
金碧辉煌。每一处风景都似曾相识,却又遥不可及。"娘娘小心脚下。
" 内监恭敬地提醒着,眼中却有着我看不懂的复杂。终于,我们停在了一座宏伟的殿宇前。
匾额上写着两个字:承乾。"太子妃到!" 随着内监的通报,殿门缓缓打开。
一道颀长的身影背对着我,身着明黄龙袍,威严如山。"参见陛下。" 我跪下行礼,
心中却毫无波澜。"免礼。" 那个声音很轻,却带着压抑的颤抖。他转过身来,
一张俊美无双的脸映入眼帘。剑眉星目,唇红齿白,正是我朝夜夜梦中见到的那个男子。
可我记不起他是谁,也记不起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清月。" 他开口,
声音中带着我听不懂的眷恋。"朕等了你三年。"2"陛下认错人了。" 我平静地站起身,
整理了一下衣裙。"臣妾是慕容将军的夫人,不是什么太子妃。" 萧瑾言的脸色瞬间苍白,
身子微微摇晃。"你真的不记得朕了?" "不记得。" 我摇头,
发间的玉簪发出轻微的碰撞声。"慕容将军说,我三年前受了重伤,醒来时什么都不记得了。
" "既然陛下召见,想必有什么要事,请陛下直言。" 他呆呆地看着我,
良久才苦笑一声。"你变了。" "以前的你,从不会和朕如此生分。
" 我不解地看着他:"陛下,我们以前很熟吗?" 这句话仿佛一把利剑,
直直插进了他的心里。萧瑾言踉跄后退一步,扶住了龙椅。"熟?
" 他自嘲地笑了:"何止是熟,你是朕的妻,朕的太子妃。" "我们拜过堂,
你还为朕生下了一个儿子。" 什么? 我震惊地瞪大眼睛。儿子?我有儿子?
"陛下说笑了,我怎么可能有儿子?"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
慕容北从未跟我提过这些。"阿言!" 一个娇柔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我们的对话。
一个身着凤袍的美丽女子快步走了进来,看到我的瞬间,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沈清月,
你还敢回来?" 她冷冷地看着我,眼中满是恨意。"当年你不辞而别,害得阿言伤心欲绝,
现在又有何脸面回宫?" 萧瑾言皱眉:"婉如,休得无礼。
" 原来这就是现任皇后林婉如。我仔细打量着她,确实是个美人,
只是眉眼间带着一丝刻薄。"陛下,这位是?" 我明知故问。林婉如冷笑:"我是皇后,
你以为你是谁?一个失踪了三年的废妃,还想回来争宠不成?" "够了!
" 萧瑾言怒声打断她。"清月不是废妃,她永远是朕的太子妃。"3"陛下,
我已经嫁人了。" 我打断了他们的争执,语气平淡如水。"慕容将军是我的夫君,
我不可能再做什么太子妃。" 萧瑾言的脸色更加难看:"慕容北?那个边关武夫?
" "他配得上你吗?" 我眉头一皱,有些不悦:"慕容将军救了我的命,对我恩重如山。
" "陛下请慎言。" "恩重如山?" 林婉如讥笑道:"沈清月,你可真是无耻,
抛夫弃子去跟别的男人,现在还敢大言不惭。" 抛夫弃子? 我心中一动,
看向萧瑾言:"陛下刚才说的儿子,现在在哪里?
" 萧瑾言的眸子瞬间暗淡下来:"瑜儿...瑜儿在东宫。" "臣妾想见见他。
" "你想见就见?" 林婉如上前一步,挡在我面前。"沈清月,
你以为你还是从前那个受宠的太子妃吗?" "阿言现在是皇帝,我是皇后,
你只不过是一个外臣的妻子。" "没有我的允许,你休想见瑜儿一面。
" 我静静地看着她,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愤怒。"皇后娘娘,那个孩子是我生的。
" "即便我失忆了,血缘关系也不会改变。" 林婉如脸色一变,
似乎没想到我会如此直接。萧瑾言上前一步:"婉如,你退下。" "阿言!
"林婉如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朕说,你退下。" 萧瑾言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林婉如恨恨地瞪了我一眼,最终还是退了出去。"清月,跟朕来。" 萧瑾言伸出手,
想要拉我。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陛下,男女有别。" 他的手僵在半空中,
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好,你跟在朕身后。"4东宫,梨花满院。我跟在萧瑾言身后,
看着眼前这座精致的宫殿。"瑜儿就在里面。"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我。"清月,
你要有心理准备。" "什么意思?" 萧瑾言欲言又止,
最终只是摇了摇头:"你见了就知道了。" 推开房门,
我看到一个约莫六七岁的小男孩正在读书。他长得很像萧瑾言,
眉眼间却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冷漠。"父皇。" 孩子起身行礼,目光却没有看我一眼。
"瑜儿,这是你的母妃。" 萧瑾言轻声介绍。孩子抬起头,
用一双清澈却冰冷的眼睛看着我。"你是那个抛弃我的女人?" 他的话如同一盆冷水,
浇得我心中一片冰凉。"瑜儿,不可无礼。"萧瑾言皱眉。"父皇,她真的是我母妃吗?
" 孩子的声音很平静,却透着让人心疼的失望。"我记得她,记得她离开的那一天。
" "她说她要去很远的地方,让我好好听话。" "然后她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 我蹲下身子,想要摸摸他的脸。孩子却后退一步,躲开了我的手。"你不要碰我。
" 他的声音很小,却字字如刀。"我不需要一个会抛弃我的母妃。" 我的心被狠狠刺痛,
眼中涌出泪水。虽然我不记得过去,但看到这个孩子,我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愧疚和心痛。
"瑜儿,对不起。" 我哽咽着开口。"无论过去发生了什么,母妃都对不起你。
" "你的道歉我不需要。" 孩子冷冷地说道。"林皇后对我很好,她才是我的母后。
" "而你,只不过是一个陌生人。"5走出东宫,我的心情沉重如铅。那个孩子的眼神,
让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恶毒的女人。"清月,瑜儿他...他还小,不懂事。
" 萧瑾言跟在我身后,想要安慰我。"他说得对。" 我擦掉眼角的泪珠。
"我确实抛弃了他。" "即便我不记得原因,但事实就是如此。
" 萧瑾言急忙上前:"不是的,清月,你不是那样的人。" "当年你失踪,
一定是有什么苦衷。" 我摇头:"陛下,过去的事我已经不记得了。
" "但我现在是慕容将军的夫人,我不能辜负他的恩情。" "恩情?
" 萧瑾言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清月,你爱他吗?" 这个问题让我愣住了。爱吗?
慕容北对我很好,温柔体贴,无微不至。但爱这个字,我似乎从未仔细想过。
"爱不爱重要吗?" 我反问道。"他救了我,照顾我,这就够了。
" 萧瑾言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够了?那朕呢?" "朕对你的情意,就不够吗?
" 我看着他,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悸动。这个男人的眼中,有着深深的眷恋和痛苦。
但我真的想不起我们之间的过往。"陛下,臣妾要回去了。" 我转身就走,
不想再纠缠下去。"清月!" 萧瑾言在身后喊我。"你头上的玉簪,
是朕送给你的定情信物。" "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发间的玉簪,心中一动。"陛下说笑了,这簪子是慕容将军给我的。
" "他说这是我醒来时唯一的遗物。" 萧瑾言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他...他骗了你。"6回到慕容府,我的心情依然难以平静。"夫人,您回来了。
" 慕容北迎了上来,看到我红肿的眼睛,立刻紧张起来。"怎么了?
是不是那个萧瑾言欺负你了?" 我摇摇头:"没有,就是见到了我的...儿子。
" "儿子?" 慕容北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夫人,您说过去的事情都不重要了。
" "那个孩子既然不认您,您何必自讨苦吃?" 我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
心中涌起一丝疑惑。"将军,你知道这支玉簪的来历吗?" 我取下发间的玉簪,递给他看。
慕容北接过簪子,表情很自然:"当然知道,这是我送给夫人的。" "夫人刚醒来的时候,
我怕您没有安全感,就把这个给您当念想。" "可是陛下说..." "他说什么?
" 慕容北的声音突然变得冷厉。"沈清月,你不会是被他几句话就蒙骗了吧?
" "他现在是皇帝,有三宫六院,要什么女人没有?
" "为什么偏偏要纠缠一个已经嫁人的女子?" "你想过没有,他接近你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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