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替身真相大婚夜,太子当众撕开我的嫁衣。“这伤痕位置,比挽月的高一寸。
”他掐住我咽喉冷笑,“孤的太子妃,你装得不像。”后来敌军围城,
他亲手将我推下悬崖:“替身就该替她去死。”我坠落时,看见他珍藏的那缕青丝随风飘散。
而我的血,正染红他当年赠我的定情玉佩。他不知,悬崖下救他的是我。锁骨那处伤,
是为护他留下的。更不知,他珍藏的青丝,是我的。---赤金烛台上,
小儿臂粗的龙凤喜烛烧得正旺,噼啪一声轻响,爆开一点烛花。
暖融融的光晕流淌在这偌大的东宫寝殿里,本该是旖旎的洞房花烛夜。
可空气却凝滞得如同腊月冰封的湖面,沉重得能压碎人的骨头。
合卺酒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猛地泼在猩红厚重的嫁衣上。
冰凉的酒液瞬间洇开一大片深暗的湿痕,刺骨的寒意穿透层层锦缎,直直刺入我的骨髓。
我甚至能嗅到那昂贵的御酒泼洒开来后,弥漫在空气里微酸的、近乎腐烂的气息。
浓烈的酒气混杂着殿内浓郁的熏香,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怪味,沉沉地压在我的胸口。
我低垂着头,视线凝固在裙摆那片不断扩大的湿渍上,繁复的金线凤凰绣纹在酒液的浸泡下,
显出一种濒死的黯淡。镶满东珠的沉重凤冠压得我脖颈发僵,但我一动也不敢动,
只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在死寂的殿内一下下撞击着耳膜。“呵……”一声极轻的冷笑,
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和一种更深的、令人胆寒的审视,从头顶上方传来。
太子萧绝就站在我面前,离得极近,他身上玄色喜服上金线织就的盘龙纹路,
在烛光下反射出冰冷而炫目的光,刺得我眼睛生疼。那光芒映在他脸上,
却只衬得他眉骨投下的阴影更深邃,薄唇抿成一条毫无温度的直线。
他眼底没有半分新婚的暖意,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倒映着我此刻苍白而僵硬的倒影。
“孤的太子妃,”他的声音不高,甚至算得上平静,却像淬了冰的针,
每一个字都精准地扎进我的神经,“抬起头来。”命令的口吻,不容置疑。
一股冰冷的寒意沿着脊椎瞬间窜遍全身,指尖都冻得麻木。我死死咬住口腔内壁,
尝到一丝腥甜的铁锈味,才勉强维持住脸上近乎麻木的平静。缓缓地,极其艰难地,
我抬起了头。视线猝不及防地撞进那双深渊般的眸子里。没有温柔,没有期待,
只有一片寒冰般的审视,锐利得仿佛能剥开皮肉,直刺入灵魂深处。他忽然笑了。
那笑容极其短暂,一闪而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却在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留下一种近乎残忍的惊艳。下一瞬,
一股巨力猛地攫住了我胸前的衣襟!
“嘶啦——”尖锐刺耳的裂帛声骤然撕破了殿内死水般的寂静!华贵的金丝银线应声崩断,
昂贵的云锦、缭绫如同脆弱的纸片般被狠狠撕裂。冰冷的空气毫无遮拦地侵袭上裸露的肌肤,
激起一片细密的战栗。巨大的羞耻感和灭顶的恐慌瞬间将我淹没,
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全部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我下意识地想要蜷缩,想要尖叫,
可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徒劳地伸出双臂,
试图遮掩那一片骤然暴露在烛光下的狼狈。“殿下!”我惊惶的声音破碎不堪,
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周围的宫女和内侍早已跪了一地,额头死死抵着冰冷光滑的金砖地面,
身体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殿内死寂得可怕,
只有烛火燃烧时细微的“毕剥”声,和我自己粗重而压抑的喘息。萧绝的手指,
冰冷得如同寒铁,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
重重地、极其精准地按在了我左肩下方靠近锁骨的位置。那里,有一道旧伤疤。
颜色已经比周围肌肤略深一些,摸上去微微凸起,像一条小小的、扭曲的肉虫,
静静地蛰伏在皮肤之下。那是许多年前留下的印记,
一个被我深埋心底、从不轻易示人的印记。他的指腹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专注,
在那道旧疤上反复地、用力地摩挲着,力道之大,几乎要将那脆弱的皮肉重新碾开。
剧烈的刺痛感清晰地传来,仿佛有无数根细针在同时扎刺。可更痛的,是他此刻的眼神。
他俯视着我,那双曾让我沉溺的深邃眼眸里,
此刻翻涌着浓稠得化不开的失望、被愚弄的暴怒,以及一种近乎病态的偏执。
烛火在他眼底跳跃,却点不燃一丝暖意,只映出令人心胆俱裂的冰冷寒芒。“沈未晞,
”他薄唇轻启,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间挤出的冰渣,狠狠砸在我的心上,
“这疤的位置……”他微微侧过头,视线锐利如刀锋,
在我锁骨下方那道丑陋的疤痕上反复逡巡、丈量,仿佛在对比着某种早已刻入他骨血的记忆。
“……比挽月的高了一寸。”“挽月”两个字,像两把烧红的烙铁,
猝不及防地烫在我的心尖上。苏挽月,那个名字,
那个早已化为一抔黄土、却永远横亘在我和他之间的影子。那个他心尖上真正的白月光。
巨大的屈辱和冰冷的绝望瞬间攫住了我,四肢百骸都失去了力气。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难怪他会选中我这个家世平平、姿容并非绝顶的沈家女!
难怪大婚前那些宫人看我的眼神总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和怪异!原来从头到尾,
我不过是一尊用来盛放他无尽思念与疯狂执念的容器!
一个拙劣的、连伤疤位置都模仿不像的赝品!“不…不是的……”我徒劳地摇头,
声音细弱蚊蚋,破碎得不成样子。泪水终于控制不住,汹涌地冲出眼眶,
滚烫地滑过冰冷的脸颊,滴落在我徒劳遮掩的手臂上,
也滴落在他玄色喜服冰冷坚硬的龙纹上,洇开一小片更深的暗色。“不是什么?
”萧绝猛地掐住了我的下颌,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强迫我抬起头,
直面他那双燃烧着愤怒火焰的眼睛。那火焰里没有半分情意,只有被欺骗后的滔天恨意。
“告诉孤,不是替身?嗯?”他猛地凑近,灼热而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我的脸上,
声音却淬了剧毒般阴冷:“沈未晞,你费尽心机模仿她的神态举止,
连这锁骨下的伤疤都要刻意伪造……装得如此辛苦,不就是为了爬上孤的床,
坐上这太子妃的位子吗?”“孤告诉你,”他的手指收紧,窒息感瞬间袭来,“赝品,
永远只能是赝品!哪怕你伤疤的位置只差了一寸,你也永远比不上她一根头发!
”“她苏挽月,是孤心尖上唯一的人!而你,”他眼底的厌恶浓得化不开,
像在看什么肮脏的秽物,“不过是个东施效颦、令人作呕的替身!孤看着你这张脸,
就想起你拙劣的模仿,只觉得恶心!”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钢针,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反复搅动。痛楚尖锐到麻木,反而滋生出一种奇异的空洞。
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因愤怒而扭曲的俊美面容,看着他眼底那份对苏挽月近乎狂热的偏执,
以及对我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厌弃,心口那片曾经为他跳动、为他炽热的地方,寸寸冻结,
寸寸成灰。替身。原来在他心里,我存在的全部意义,就只是这两个字。
连那道曾以为是他遗忘、实则是他亲手留下的伤疤,都成了我“处心积虑模仿”的罪证。
“呵……”一声极轻、极哑的冷笑,不受控制地从我喉咙深处逸出。带着浓重的自嘲,
和一种沉入深渊的绝望。萧绝似乎被我这声不合时宜的笑激怒了。他眼中戾气暴涨,
掐着我下颌的手猛地松开,几乎是同时,另一只手狠狠挥下!“啪!
”一声极其响亮的脆响在死寂的殿内炸开!巨大的力量将我整个人掼向一旁。
沉重的凤冠瞬间歪斜,珠翠乱颤,几缕断发被生生扯下,头皮传来尖锐的刺痛。
我重重地摔倒在冰冷坚硬的金砖地上,脸颊火辣辣地灼烧着,
口腔里迅速弥漫开浓重的血腥味。眼前阵阵发黑,耳边嗡嗡作响,几乎听不见任何声音。
猩红的嫁衣凌乱地铺散在冰冷的地面,像一朵被无情碾碎、迅速枯萎的花。“滚出去!
”萧绝冰冷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带着毫不掩饰的厌烦,砸在我的头顶,
“别在这里脏了孤的眼睛!”“来人!把这赝品拖出去!
”……2 冷宫囚笼沉重的殿门在我身后轰然关上,隔绝了里面那令人窒息的暖黄烛光,
也隔绝了那个将我打入地狱的男人。深秋的夜风带着刺骨的寒意,
毫无遮拦地灌进我单薄撕裂的嫁衣里,瞬间穿透皮肉,直抵骨髓。我踉跄了一下,
几乎站立不稳。脸颊上那火辣辣的掌印被冷风一激,反而泛起更尖锐的刺痛。
两个面无表情、力气极大的粗使嬷嬷一左一右架住了我的胳膊,
她们的指甲深深掐进我的皮肉里,动作粗暴,没有半分对太子妃应有的敬畏,
只有毫不掩饰的鄙夷和一种执行命令般的麻木。“放开我……”我虚弱地挣扎了一下,
声音嘶哑得厉害。其中一个三角眼的嬷嬷嗤笑一声,手上力道更重:“娘娘还是省省力气吧。
殿下的话,就是天。您还是乖乖去您该去的地方待着,别想着耍什么花样,
连累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她们拖着我,像拖拽一件没有生命的破败物品,
走过东宫幽深曲折的回廊。廊下悬挂的宫灯在夜风中摇曳,投下明明灭灭、扭曲变形的影子,
如同鬼魅般缠绕在脚下。远处隐约传来宫宴的丝竹管弦之声,还有模糊的欢声笑语,
更衬得我此刻的狼狈如同一个荒诞的笑话。不知走了多久,穿过几重荒僻的院落,
空气里的花香和暖意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陈年灰尘和木头腐朽的混合气味。
眼前出现一座孤零零的小院,院墙斑驳,檐角挂着残破的蛛网。院门是两扇掉漆严重的木门,
其中一扇已经歪斜。“哐当!”破旧院门被粗鲁地推开,一股浓重的霉味扑面而来。
我被那两个嬷嬷毫不留情地推搡进去,脚下被门槛一绊,
整个人重重地扑倒在冰冷肮脏的地面上。“娘娘,这就是您的‘新居’了,清静得很。
”三角眼嬷嬷站在门口,语带讥讽,“殿下有令,没有他的旨意,您不得踏出此院半步。
日常所需,自会有人送来。您就……好好修身养性吧。”说完,两人不再看我,转身就走。
沉重的木门再次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然后“嘭”地一声被死死关上。
紧接着是铁链哗啦啦的声响,伴随着落锁的“咔哒”声——她们竟从外面将院门锁死了!
世界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暗和死寂。我伏在冰冷的地上,
脸颊贴着粗糙的泥地,尘土的气息呛入鼻腔。全身的骨头都在叫嚣着疼痛,脸颊肿痛,
喉咙干涩发紧,心口那片被撕裂的地方更是空空荡荡,
只剩下冰冷的麻木和一种万念俱灰的疲惫。泪水早已流干,只剩下干涩的刺痛感。
替身……锁骨的旧伤……高了一寸……苏挽月……萧绝那冰冷厌弃的眼神,
那毫不留情的一巴掌,那字字诛心的“赝品”、“恶心”……一幕幕在眼前反复闪现,
如同最残酷的凌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四肢都被冻得麻木僵硬,我才艰难地撑起身体,
借着从破窗棂透进来的、极其微弱的月光,勉强看清了这所谓的“新居”。
一间低矮破败的厢房,屋顶瓦片残破,几缕月光可怜地漏进来,照亮空气中飞舞的细小尘埃。
墙角结着厚厚的蛛网,一只硕大的蜘蛛正慢悠悠地爬过。除了一张布满灰尘的木板床,
一个缺了腿用砖头垫着的破桌子,再无他物。寒风从四面八方漏风的缝隙里钻进来,
发出呜呜的鬼哭般的声音。这里,就是我的“冷宫”了。
不是皇宫里那座象征性、至少还有宫人伺候的冷宫,而是东宫里一处真正的、被遗忘的角落,
一座活生生的囚笼。也好。我蜷缩在冰冷的木板床上,
扯过那床散发着霉味的、硬得像铁板的薄被裹住自己,徒劳地汲取一丝微弱的暖意。至少,
这里没有萧绝,没有他那双时时刻刻提醒我是个“赝品”的、冰冷的眼睛。
那颗在胸腔里跳动的心,似乎也在这无边的寒冷和绝望中,一点点沉入永寂的冰湖。
……被囚禁的日子,如同在冰冷的墨汁里泅渡,缓慢、粘稠、望不到尽头。
送饭的小太监名叫小禄子,是个沉默寡言的少年,脸上总带着几分怯懦。他每日会准时出现,
从院门下方一个仅供食盒通过的小洞里,将粗糙的饭食推进来。一个冷硬的馒头,
一碗几乎看不见油星的清汤寡水,偶尔会有几片发黄的菜叶。食物冰冷,气味寡淡,
如同嚼蜡。他从不与我说话,也从不抬头看我。放下食盒,便像逃避瘟疫般匆匆离开,
脚步声迅速消失在荒草萋萋的院落外。我知道,这是萧绝的命令。他不仅要囚禁我的身体,
更要彻底抹杀我的存在感,将我变成一个被所有人遗忘的透明人,一个活着的耻辱印记。
白天,我坐在门槛上,望着头顶那一方被高墙切割得支离破碎的天空。院墙根下,
几丛野草在深秋的寒风中瑟瑟发抖,顽强地泛着最后一点枯黄。
偶尔有飞鸟掠过那一线狭窄的天空,留下几声短促的啼鸣,更添寂寥。更多的时候,
我蜷缩在那张冰冷的木板床上,昏昏沉沉地睡去。只有在梦里,
那些被刻意深埋的记忆碎片才会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那是个同样寒冷的深秋,
也是在这座京城之外的皇家猎场。那时,我还不是沈未晞,
只是沈家一个跟着嫡母来猎场凑热闹、毫不起眼的庶女。猎场深处突然爆发的骚乱,
惊散了所有安逸。惊马嘶鸣,人群惊恐地奔逃,混乱中不知谁喊了一声“有刺客!
保护太子殿下!”刀剑碰撞声、惨叫声瞬间撕裂了宁静。我吓得魂飞魄散,
慌不择路地跟着人群乱跑,不知不觉竟跑到了猎场边缘一处陡峭的断崖旁。就在那时,
我看到了他——年轻的太子萧绝。他一身玄色骑装沾满了尘土和不知是谁的血迹,
俊美的脸上带着搏杀后的戾气,正被几个蒙面黑衣人死死围攻,一步步逼向悬崖边缘!
他显然已经力竭,动作不复平日的凌厉迅捷,手臂上赫然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鲜血汩汩涌出,染红了大片衣袖。那一刻,什么身份之别,什么嫡庶尊卑,什么危险恐惧,
统统被我抛到了九霄云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叫嚣:他不能死!身体比脑子更快,
我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巨大的力气和勇气,像一只扑火的飞蛾,
猛地从藏身的灌木丛后冲了出去!“殿下小心!”我尖叫着,
工科生爱玄幻
巴拉巴拉六毛八
一座海岛
留其白
不品细糠
一见卿卿误终生
周筱珺
呦居
甜甜糯糯的栗子
时光浅不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