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郎在阴冷太平间醒来时,世界已过去八百年。他爬出尸袋,
在监控盲区撞见正在处理尸体的转世潘金莲——如今她是黑帮大佬的情妇。“大郎…喝药了。
”她笑着递来一杯蓝色液体,手腕内侧的火焰胎记灼痛了他的眼睛。当武大郎逃到警局报案,
却在局长办公室看见了转世西门庆的廉政字画。“无证流浪汉?”局长武松冷笑着撕碎笔录,
“哥,这世道…你得学会闭嘴。”三个月后,青龙帮仓库突发大火,
大郎的遗骸紧攥着半张烧毁的出生证明——那上面赫然印着潘金莲与西门庆的医疗公司公章。
冰冷的,刺骨的冷,像无数根淬了毒的针,密密扎进骨髓里。
武大郎的意识是被这深入灵魂的酷寒硬生生拽回来的。没有光,
只有一种粘稠、滞重的黑暗包裹着他,带着浓得化不开的、铁锈和腐败物混合的腥气。
每一次微弱的吸气,那气味都像冰渣子,刮擦着他的喉咙和肺叶。他动弹不得,
身体僵硬得像块在河底沉了百年的石头,被一种滑腻、坚韧的布料紧紧裹缠着,
勒得他几乎窒息。我是谁?我在哪里?这念头微弱得如同风中的残烛。浑浑噩噩中,
一些破碎的影像在脑海深处翻腾:炊饼蒸腾的白汽,金莲在窗边梳妆的侧影,
还有那碗……那碗滚烫的、散发着苦涩气息的药汤……剧烈的恐惧像冰冷的蛇,
倏地缠紧了他的心脏。“呃……”一声模糊的呻吟从他干裂的嘴唇间挤出,
微弱得连自己都听不清。他积蓄着全身残存的力气,试图挪动身体。
骨头缝里发出艰涩的“咯咯”声,仿佛生锈的齿轮在强行转动。终于,他挣扎着,用头顶,
用肩膀,笨拙地、绝望地向上拱去。“嘶啦——”坚韧的布料被撕裂的声音,
在死寂中显得格外惊心。一股更冰冷、更浑浊的空气猛地灌了进来,
冲淡了那令人作呕的腐臭。武大郎贪婪地吸着气,像一条搁浅濒死的鱼。
他费力地将头从裂口处探了出去。视野所及,一片惨淡的幽蓝。墙壁是冰冷的金属板,
反射着毫无温度的顶灯光线。一排排巨大的、如同抽屉般的铁柜子嵌在墙上,沉默地矗立着,
散发着拒人千里的寒意。空气冰冷刺骨,带着消毒水的味道,
却掩不住那股子深入骨髓的、属于死亡本身的冰凉和沉寂。太平间。
这三个字带着千钧的重量,狠狠砸在他的心上。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死了吗?
死在那个午后,死在自家那张破旧的床上,死在金莲……和西门庆的手里!
一股混杂着惊骇、茫然和刻骨仇恨的洪流瞬间冲垮了他。
他手脚并用地从那个裹尸袋里爬出来,身体沉重得像灌了铅,每一步都虚浮无力。
双脚踩在冰凉坚硬的地面上,寒气直透脚心。他踉跄着,只想尽快逃离这个死人呆的地方。
四周静得可怕,只有他自己粗重、恐惧的喘息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
他本能地朝着门口微弱的光亮处挪去,每一步都伴随着关节的酸涩摩擦声。
就在他即将摸到那扇沉重的铁门时,一阵极其轻微的脚步声,
伴随着某种重物在地上拖行的“沙沙”声,从门外走廊的拐角处传来。
武大郎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他像受惊的兔子,
慌不择路地缩身躲进旁边一个巨大冷冻柜投下的阴影里,身体紧贴着冰冷的金属柜壁,
瑟瑟发抖。他甚至能听到自己牙齿打颤的“咯咯”声。脚步声越来越近,停在了门外。
沉重的铁门被推开时发出“嘎吱”一声呻吟,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先进来的是一个高大的身影,穿着深色的衣服,脸上没什么表情,
动作却透着一股粗鲁的熟练。他拖着一个沉重的黑色裹尸袋,
袋子在地上摩擦出令人牙酸的声响。那人将袋子随意地往地上一扔,发出沉闷的“咚”声,
仿佛丢下的只是一袋垃圾。紧接着,一个窈窕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光线勾勒出她曼妙的轮廓,
她穿着一身裁剪考究的黑色裙装,裙摆随着她的走动轻轻摇曳。高跟鞋踩在冰冷的地面上,
发出清晰而富有节奏的“哒、哒”声,每一步都像敲在武大郎紧绷的神经上。
她的脸孔在幽蓝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模糊,但武大郎的视线却像被磁石吸住,
死死钉在她的手腕上。当她把一缕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时,左手腕内侧,
一个暗红色的、如同跳跃火焰般的胎记,清晰地暴露在惨淡的光线下!
武大郎的呼吸瞬间停滞了。八百年的光阴,忘川的水,
都没能洗去这烙印在他灵魂深处的印记!金莲!是潘金莲!那男人扔下袋子,拍了拍手,
像是完成了什么脏活累活。女人——转世的金莲,缓缓踱步过去,
姿态优雅得与这阴森的停尸房格格不入。她没有看地上的尸体,
反而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扫视着周围冰冷的铁柜。她的目光漫不经心,
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冷漠,掠过武大郎藏身的角落时,并未有丝毫停留,仿佛那里空无一物。
武大郎蜷缩在阴影里,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破胸膛,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头顶,
又在瞬间冻结成冰。是她!真的是她!即使换了容颜,换了装束,
那份刻在骨子里的熟悉感和那火焰般的胎记,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灵魂剧痛。
恨意如同毒藤,瞬间缠满了他的心脏,勒得他喘不过气。他想扑上去,
撕碎她那张美丽却恶毒的脸!可身体却像被无形的绳索捆住,僵硬得无法动弹,
只有牙齿深深陷进干裂的下唇,尝到了腥咸的血味。那高大男人似乎完成了任务,
低声对金莲说了句什么,便转身离开了,沉重的铁门再次发出呻吟,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停尸房里只剩下武大郎和那个转世的金莲。高跟鞋的声音再次响起,不疾不徐,
朝着武大郎藏身的角落方向走来。武大郎的心跳几乎停止,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等待着被发现,等待着那柄八百年前就该落下的屠刀。脚步声在他面前停了下来。
他感到一股冰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带着探究,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
他不敢睁眼,身体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时间仿佛凝固了。每一秒都被拉得无比漫长,
只有冷冻柜低沉的嗡鸣在耳边回响。然后,他听到了一个声音。清冷,带着一丝慵懒的沙哑,
尾音微微上挑,如同情人间的低语,却又浸透了八百年的寒冰:“喂,那边的。
”武大郎猛地一颤,几乎瘫软下去。他艰难地、一点点地抬起头,睁开了眼睛。她站在那里,
离他不过三步之遥。惨白的顶光勾勒出她精致绝伦的侧脸,皮肤细腻如瓷,
唇瓣涂着冷艳的暗红。她的眼神,不再是记忆中那刻意伪装的温顺,而是像淬了毒的冰晶,
冰冷、锐利,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嘲弄和掌控一切的漠然。她微微歪着头,
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那笑容,美得惊心动魄,却让武大郎如坠冰窟。
“看你躲得辛苦,”她的声音依旧轻柔,却字字如刀,“渴了吧?”她优雅地抬起右手。
那手指纤细白皙,指甲修剪得完美无瑕,涂着和唇色一样的暗红蔻丹。她的手中,
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小巧的玻璃杯。杯子里盛着一种液体,在停尸房幽蓝的光线下,
呈现出一种妖异、粘稠、令人心悸的深蓝色。那蓝色,浓郁得化不开,像凝固的毒血,
又像传说中勾魂使者的眼睛,闪烁着不祥的光泽。武大郎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
那碗药!那碗夺走他性命的药!即使颜色不同,即使换了容器,
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和死亡的寒意,瞬间席卷了他全身!八百年前的绝望和痛苦,
如同海啸般将他淹没!潘金莲——不,眼前这个拥有金莲胎记、毒如蛇蝎的女人,红唇轻启,
吐出的字句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
清晰地敲打在武大郎早已碎裂的灵魂上:“大郎…喝药了。”手腕内侧,那火焰般的胎记,
在她递出杯子的动作中,如同活了过来,在惨淡的光线下灼灼燃烧,刺得武大郎双目剧痛。
“不——!”一声凄厉的、不似人声的嘶吼从武大郎喉咙深处炸开,
那声音里混杂着八百年的冤屈、刻骨的恐惧和濒死的绝望。他不是扑过去,
而是用尽了全身残存的力气,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猛地向旁边撞去!“哐当!
”一声巨响,他的身体狠狠撞在一个沉重的金属推车上。
推车上的手术器械、瓶瓶罐罐稀里哗啦地砸落下来,
碎裂声、金属撞击声在空旷的停尸房里激起刺耳的回音。这巨大的声响和混乱,
显然出乎了潘金莲的意料。她端着那杯妖异蓝液的手微微一滞,
眼中那猫戏老鼠般的玩味瞬间被一丝错愕和冰冷的杀意取代。就是这一刹那的迟滞!
武大郎根本顾不上身体的疼痛,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他手脚并用地从翻倒的推车和散落的器械间爬起,跌跌撞撞,
头也不回地朝着那扇刚刚被高大男人关上的铁门冲去!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逃!
逃离这个女人!逃离这蓝色的死亡!“抓住他!”潘金莲冰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带着被冒犯的怒意。武大郎已经扑到了门前,双手疯狂地扳动门把手。铁门异常沉重,
纹丝不动。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淹没了他。他绝望地用肩膀狠狠撞去,一次,两次!
每一次撞击都震得他五脏六腑剧痛,骨头像是要散架。“咔哒!”一声轻响,
门锁似乎松动了!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猛力一撞!“嘭!”铁门被撞开一道缝隙。
外面是昏暗的走廊。武大郎像泥鳅一样从缝隙里挤了出去,
身后传来潘金莲急促的高跟鞋声和那高大男人可能返回的威胁。走廊里灯光昏暗,
弥漫着消毒水和另一种难以形容的、混杂着尘埃和铁锈的陈旧气味。
远处似乎有隐约的说话声传来。武大郎辨不清方向,只知道沿着墙壁,
朝着有光、有声音的地方,拼命地跑!肺部火烧火燎,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刀片,
双腿灌了铅般沉重。身后仿佛有无数只来自地狱的手在抓挠他的后背,
那杯深蓝色的液体和潘金莲冰冷带笑的脸,如同鬼魅般紧追不舍。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
拐过了几个弯。直到一扇厚重的、镶嵌着毛玻璃的门出现在眼前。门上,
一个盾形的徽章图案在灯光下反射着微光,徽章下方,
是几个庄重的印刷体大字:清河区治安管理分局。警察局!是官府衙门!
武大郎浑浊的眼中爆发出绝处逢生的光芒。这里有青天大老爷!他们能抓坏人!能给他做主!
能惩治那个毒妇和她的奸夫!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像一颗失控的炮弹,
狠狠撞开了那扇玻璃门。“砰!
”巨大的声响惊动了值班大厅里几个穿着深蓝色制服的差人警察。他们抬起头,
脸上带着被打扰的不悦和警惕。
武大郎的模样实在骇人:浑身沾满了污秽和暗褐色的可疑痕迹尸液和冷冻霜,
衣服破烂不堪,脸色青白如同真正的死人,双眼因极度的恐惧和疲惫而布满血丝,
嘴唇干裂出血,还在剧烈地喘息着。“鬼啊!”一个年轻些的警察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手按在了腰间的警棍上。“救…救命!”武大郎扑倒在地,又挣扎着往前爬,
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有…有人要杀我!是…是潘金莲!还有西门庆!他们要毒死我!
八百年前…不,就是刚才!就在那停尸的房子里!她给我喝那蓝色的毒药!
”他的话语颠三倒四,夹杂着“八百年前”、“潘金莲”、“西门庆”这些荒谬绝伦的词汇,
在这现代的警局大厅里显得格外刺耳和疯癫。“疯子吧?”另一个年纪大点的警察皱着眉,
厌恶地用警棍隔空点了点武大郎,“哪来的疯子?满口胡话!停尸房?还八百年前?
我看你是磕药磕昏头了!快滚出去!”他上前一步,
想把这个浑身散发着恶臭的“流浪汉”拖出去。“不!不是!是真的!
”武大郎绝望地抱住警察的小腿,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大人明鉴!大人明鉴啊!
那女人手腕上有火焰的胎记!和八百年前的金莲一模一样!她就在医院!就在停尸房那里!
你们快去抓她!”“火焰胎记?”一个冷漠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
武大郎抬起头,
看到一个穿着更笔挺深蓝制服、肩章上有更多星星点点警衔标识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他国字脸,浓眉,眼神锐利如鹰隼,下颌的线条刚硬,整个人散发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他挥了挥手,制止了手下驱赶的动作,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地上的武大郎,
那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似乎要刺穿他混乱的表象。“你说…手腕上有火焰胎记的女人?
”中年警察重复了一遍,声音低沉而平稳,听不出情绪。“对!对!就是她!潘金莲!
她要毒死我!”武大郎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语无伦次地喊着,“大人!快去抓她!
”中年警察沉默了几秒,那沉默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他微微侧头,
对旁边一个警察低声吩咐了一句:“带他到我办公室。清理一下。给他纸笔,
让他把事情写下来。”“是,武局!”年轻警察立刻应道,态度恭敬。武局?武……武?
武大郎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他猛地抬头,
死死盯住那个转身走向走廊深处办公室的威严背影。那背影……那宽厚的肩膀,
那走路的姿态……一种来自血脉深处的、模糊却又无比强烈的熟悉感,如同闪电般击中了他!
不会的……不可能……武松?他的兄弟?一个警察粗鲁地把他架了起来,拖向走廊。
武大郎浑浑噩噩,脑子如同塞满了浆糊,只有那个姓氏和那个背影在疯狂盘旋。
他被带进一个狭小的卫生间,警察拧开水龙头,冰冷的水粗暴地浇在他脸上、身上,
冲掉了一些污秽。又丢给他一块脏兮兮的毛巾和几张粗糙的草纸劣质纸巾,
可爱黑魔仙
指尖微动
春去秋来未寻她
云端追风
爱吃香炸丝丁鱼的黑魔
戮默5230
风霄云迹
洛丹99
悟雪
早春不吃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