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了家24小时宠物诊所,专治超自然生物。雨夜急诊室闯进个满身是血的狼人少年,
我缝合伤口时他疼得龇牙:“轻点,两脚兽!
”狼人族长带人砸店:“人类不该知道我们的存在!
”他姐姐突然割开手掌:“我以血契聘他为专属兽医——林医生,月圆夜的加班费翻倍。
”后来少年转化仪式失控,族长冷笑:“人类,你见过真正的月光吗?
”姐姐的血溅上祭坛月光石:“现在,他见过了。”我举起镇定剂扎进族长脖子:“吵死了,
没看见我在救病人?
”1 雨夜急诊室里的狼崽子雨点砸在“林氏24小时宠物诊所”的霓虹招牌上,噼啪乱响,
活像一群喝高了的鼓手在瞎几把敲。凌晨两点半,整条街黑得就剩我这块招牌还在硬撑,
映着玻璃门上自己那张被熬夜和咖啡腌入味的、惨绿惨绿的脸。
刚送走一只吃撑了仓鼠粮的哈士奇,我瘫在诊疗台边的高脚凳上,眼皮子重得能直接焊死。
哐当!诊所那扇老旧的玻璃门,像是被攻城锤正面轰中,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狂风卷着冰冷的雨水和一股浓得化不开的……铁锈味,猛地灌了进来,激得我浑身一哆嗦,
残留的那点睡意瞬间蒸发。门口杵着个黑影,摇摇晃晃,像棵随时要倒的烂树桩。“关门了!
急诊预约!”我吼了一嗓子,
手已经下意识摸向了台子底下——那儿常年备着几瓶特制的、加了料的“宠物镇定喷雾”,
对付某些不太讲道理的特殊客户,效果拔群。黑影没退,反而往前踉跄一步,
扑进了门内惨白的灯光里。嘶……我倒抽一口冷气。那是个少年,看着顶多十六七岁,
瘦得像根麻杆,被雨水浇得透心凉。惨白的一张脸,嘴唇哆嗦着,一点血色都没有。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身上那件被撕得稀巴烂的黑色帽衫。左肩到胸口的位置,
豁开几道巨大的、皮肉翻卷的口子,深可见骨。暗红的血混着雨水,还在不断往外洇,
把他半边身子都染透了,滴滴答答地在地板上汇成一小滩。那伤口边缘极其不规则,
带着明显的撕裂感,像是被什么大型猛兽的爪子狠狠挠过,
或者……被某种狂暴的力量从内部硬生生崩开。少年抬起头,湿透的额发黏在额角,
露出一双眼睛。那瞳仁在灯光下,呈现出一种极不自然的、幽暗的琥珀色,瞳孔深处,
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没散尽的、非人的狂躁。“医……医生……”他声音嘶哑得厉害,
像是砂纸磨着喉咙,“帮……帮个忙……”我心头警铃大作。这味儿,这伤口,
这眼神……绝对不是普通猫猫狗狗能搞出来的!又一个“特殊病例”撞上门了。“关门!
把门顶上!”我吼着,人已经从高脚凳上弹了起来,动作快得自己都佩服。几步冲过去,
一把将那沉重的不锈钢门狠狠推上,反锁,又飞快地拉下了门帘,
彻底隔绝了外面风雨飘摇的世界。做完这一切,后背已经惊出一层薄汗。
诊所里瞬间只剩下仪器运行的微弱嗡鸣、少年粗重的喘息,还有那浓烈到让人反胃的血腥味。
“躺上去!”我指着那张铺着一次性蓝色消毒垫的诊疗台,语气不容置疑,
同时麻利地戴上一次性橡胶手套,发出“啪”的脆响,“怎么弄的?”问归问,
手上动作不停,消毒液、无菌纱布、缝合包、生理盐水……流水线一样摆开。
对付这种“特殊病患”,流程早就刻进骨子里了。少年咬着牙,艰难地撑着台面往上爬,
动作牵扯到伤口,疼得他整张脸都扭曲变形,额角青筋暴跳。他闷哼一声,
几乎是用摔的把自己砸在冰冷的台面上。“……摔……摔了一跤。”他声音发虚,眼神飘忽,
明显在撒谎。我懒得拆穿。拆穿有用吗?这些家伙十个有九个半都嘴硬得跟死鸭子一样。
我拿起大号医用剪,直接把他那件碍事的破帽衫从伤口处彻底剪开。
狰狞的伤口完全暴露在无影灯惨白的光线下,肌肉撕裂,深可见骨,
边缘甚至隐隐透出一种诡异的暗紫色。这伤……带着某种残留的、不稳定的能量波动。
“摔跤能摔出狼爪印?”我冷冷道,用沾满消毒药水的棉球,毫不留情地按上那翻卷的皮肉。
“嗷——!!!”少年身体猛地弓起,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喉咙里爆发出完全不像人类的、凄厉痛苦的嚎叫。那声音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
他额头上瞬间渗出豆大的冷汗,那双琥珀色的眼瞳骤然收缩,
深处那点狂躁的暗芒“腾”地一下又冒了出来,凶戾地盯着我,
尖利的犬齿不受控制地从下唇呲了出来,闪着森白的光。“轻点!两脚兽!
”他疼得直抽冷气,从牙缝里挤出咆哮,带着浓重的威胁意味,“信不信我……嗷——!
”话没说完,又被我第二下更重的消毒动作给摁了回去。
“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扔出去喂流浪狗?”我眼皮都没抬,
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今晚宵夜吃什么,“或者,你自己爬出去?”手下动作却稳如磐石,
镊子夹着棉球,仔细清理着伤口深处可能存在的污物和毛发碎屑,“想活命,就给我闭嘴,
躺好。”少年浑身肌肉绷得像石头,胸膛剧烈起伏,喉咙里发出压抑的、野兽般的低吼。
那眼神凶狠得像是要把我撕碎。但最终,求生的本能还是压过了暴怒和尊严。
他死死咬着下唇,硬是把那声嚎叫憋了回去,身体重重砸回台面,只是那凶狠的琥珀色瞳孔,
依旧死死钉在我脸上,像两簇烧着的鬼火。空气里只剩下他粗重的、带着疼痛的喘息,
消毒水刺鼻的味道,还有我手中器械偶尔碰撞发出的轻微声响。
2 狼群堵门与血契天降“咔哒。”最后一针缝合线被剪断。我放下持针器,长长舒了口气,
感觉腰都快断了。
少年——他刚才疼迷糊时好像嘟囔过自己叫“凯”——左肩到胸口那片狰狞的狼爪撕裂伤,
总算被我强行缝合归位。伤口边缘那层诡异的暗紫色在特制的消毒药水作用下淡了不少,
但依旧盘踞在那里,像块顽固的污渍。“行了。”我扯掉沾满血污的手套,
扔进旁边的医疗废物桶,“伤口太深,给你打了加强版的‘狂犬疫苗’和止痛针。
这几天老实趴窝,别剧烈运动,也别……”我瞥了一眼他依旧带着野性未消的眼睛,
“别乱发脾气变身。三天后来换药,带够诊金,别想赖账。”凯挣扎着想坐起来,
牵扯到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但眼神里的凶光淡了不少,看我的目光有点复杂,
混合着疼痛、疲惫,还有一丝……难以置信?
大概是没想到一个“两脚兽”真能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
“谢……”他刚吐出一个沙哑的音节。诊所外,死寂的雨夜突然被撕裂!不是风声,
不是雨声。是引擎粗暴的咆哮,轮胎狠狠摩擦湿透路面的尖啸,由远及近,速度快得惊人!
紧接着,是沉重、杂乱的脚步,带着一股野蛮的压迫感,粗暴地践踏着诊所门口的积水,
噼啪作响。诊所那扇刚锁好不久、还带着我体温的玻璃门,猛地向内爆开!不是推开,
不是撞开,是爆开!厚重的钢化玻璃瞬间炸裂成无数尖锐的碎片,像一场致命的冰雹,
裹挟着冰冷的雨水和狂暴的夜风,疯狂地泼洒进来!
碎片叮叮当当砸在金属器械、药柜、地板上,刺耳的碎裂声几乎要刺穿耳膜。
我下意识护住头脸,连连后退,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药柜上,震得五脏六腑都跟着晃。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破膛而出。门口,
强光手电刺眼的白光蛮横地捅破诊所内相对柔和的光线,粗暴地扫射着。
几个高大到离谱的身影堵在门口,像几座移动的铁塔,把风雨和破碎的门框都挡在了身后。
为首那人,身高绝对超过一米九,魁梧得像头直立行走的棕熊。
他穿着一身剪裁精良但被雨水打湿的深色猎装,面容冷硬如岩石,下巴线条紧绷,
眼神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的目光像两把冰冷的解剖刀,
先是扫过躺在诊疗台上、伤口刚包扎好、脸色惨白的凯,然后,
带着毫不掩饰的、碾死虫子般的轻蔑与怒意,死死钉在我身上。那眼神里的压力,
沉重得几乎让我窒息。诊所里残留的血腥味,
瞬间被一股更原始、更霸道、更充满侵略性的气息所覆盖——那是狼群领地的味道,
是顶级掠食者的威压。凯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比刚才失血过多时还要惨白,
挣扎着想爬起来:“族……族长……”“闭嘴!”被称作族长的男人声音不高,
却像闷雷滚过狭窄的空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生死的威严。凯瞬间像被掐住了脖子,
僵在台子上,连呼吸都屏住了,只有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
族长的视线重新落回我身上,像审视一件垃圾。他向前迈了一步,
沉重的军靴踩在满地的玻璃碎渣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人类,”他开口,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带着刺骨的寒意,“谁给你的胆子,碰我族幼崽?
谁给你的资格,窥探我族秘密?”他的声音在狭小的诊所里回荡,
每一个音节都像重锤砸在我胸口。他身后那几个同样高大沉默的狼人,眼神凶戾,肌肉贲张,
无声地朝前压了一步。诊所里本就紧张到极点的空气,瞬间凝固了,充满了爆炸性的火药味。
他们只需要一个信号,就能把这地方连同我一起撕成碎片。冷汗瞬间浸透了我后背的T恤,
黏腻冰冷。肾上腺素疯狂分泌,手脚却有些发僵。操!刚救完小的,老的立马来灭口?
这剧本不对吧!我眼角的余光瞥向柜台下方——那瓶加了猛料的“镇定喷雾”就在那里。
但面对这么一群明显处于暴怒状态的成年狼人,那玩意儿跟滋水枪有多大区别?
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就在这千钧一发,空气紧绷得即将断裂的瞬间。“是我给的资格。
”一个清冷、平稳,甚至带着点慵懒质感的女声,突兀地插了进来,
像一道月光劈开了沉沉的乌云。堵在门口那群凶神恶煞的狼人,如同摩西分海般,
无声地向两侧让开一条通路。一个高挑的身影踩着满地的玻璃碎屑,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
她看起来二十出头,身材极好,穿着利落的黑色皮质机车夹克和修身长裤,
衬得双腿笔直修长。长发是罕见的银灰色,随意地束在脑后,
几缕不听话的发丝垂在光洁的额前。她的五官极其精致,鼻梁高挺,唇线分明,
但最摄人的是那双眼睛——和凯相似的琥珀色,却更深邃,更沉静,像两汪深不见底的寒潭,
此刻正清晰地映着诊所里混乱的景象。她无视了族长那几乎要杀人的目光,
径直走到诊疗台边,扫了一眼凯身上包扎得整整齐齐的伤口,甚至伸出手指,
极其专业地轻轻按压了一下伤口周围的皮肤,检查缝合的紧实度和肿胀情况。“处理得不错。
”她淡淡开口,是对凯说的,眼睛却转向我,那双深邃的琥珀色眸子里,没有轻蔑,
没有愤怒,只有一种纯粹的、近乎冷酷的审视和评估,
“比族里那几个只会用草灰和符咒的老古董强多了。”她的声音不高,
却清晰地盖过了风雨声和狼人们压抑的呼吸。族长脸色铁青,下颌咬得咯咯作响:“莱拉!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是人类!一个低贱的……”“低贱?
”被叫做莱拉的银发女子猛地截断他的话,她转过身,正面迎向族长那几乎要喷火的视线,
眼神骤然变得锐利如刀锋,“一个低贱的人类,能在我弟弟伤口崩裂、狂躁能量失控的边缘,
把他从失控和失血的深渊里拉回来?能缝合连族里长老都束手无策的‘蚀骨爪痕’?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父亲,你告诉我,族里现在有谁,
有他这样的手?他的手指,比最珍贵的月光草还要稳定!”她的质问像鞭子一样抽在空气里。
族长身后的几个狼人眼神闪烁了一下,下意识避开了莱拉的目光。族长胸口剧烈起伏,
显然被女儿当众顶撞气得够呛,但他似乎找不到有力的反驳,只能死死瞪着莱拉,
又狠狠剜了我一眼。莱拉不再理会他。她突然上前一步,几乎站到了我面前。
距离近得我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混合着冷雨和某种奇异草木的冷冽气息。
她的眼神极其专注,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林砚医生,
”她准确地叫出了我贴在墙上的执业证书上的名字,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地传入我的耳朵,
“我弟弟的情况,远不止外伤。他的转化期出了问题,能量在侵蚀骨髓,随时可能彻底失控。
”她语速极快,每一个字都像子弹,“族里……解决不了。我们需要你。”我脑子嗡的一声。
转化期失控?侵蚀骨髓?这他妈比外伤棘手一万倍!这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啊!“凭什么?
”我几乎是脱口而出,嗓子干得发紧,“你们刚还想灭我的口!”莱拉的眼神没有丝毫动摇,
反而更加锐利。她猛地抬起右手,并指如刀。在她抬手的瞬间,
我甚至看到一抹极其细微的银芒在她指尖一闪而逝。嗤啦!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皮革撕裂声。
她竟然用那两根看似纤弱的手指,像撕开一张薄纸一样,轻易地划开了自己左手掌心!
动作快得只在视网膜上留下一道残影。暗红色的、带着浓郁奇异甜腥气的鲜血,
瞬间从她白皙的掌心涌出,蜿蜒流下。“就凭这个!”在族长惊怒的咆哮“莱拉!你疯了?!
”声中,在满屋子狼人难以置信的抽气声中,莱拉伸出了那只流血的手,
精准地抓住了我因为震惊而僵在身侧的右手手腕!她的手掌冰冷,带着雨水的湿意,
但掌心的鲜血却滚烫得惊人,像熔化的金属,瞬间烙印在我的皮肤上!
一股强大、古老、带着不容抗拒约束力的能量,顺着那黏腻温热的血液,
蛮横地冲进了我的身体,直抵灵魂深处!“以吾血为引,以月影为证!
”莱拉的声音陡然拔高,清冷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神圣与肃杀,
在玻璃碎渣满地的诊所里轰然回荡,“今缔血契!此人,林砚,为我——莱拉·银鬃,
及其血亲凯·银鬃——唯一指定之守护医者!凡我族类,见契如见我!伤他者,即与我为敌!
契成!”随着她最后一个字落下,我手腕上被她鲜血沾染的地方,
猛地传来一阵灼烧般的剧痛!仿佛有滚烫的烙铁印了上去!光芒一闪即逝,
皮肤上却清晰地浮现出一个极其繁复、带着荆棘与狼首图案的暗红色印记,
像一道狰狞的伤疤,又像一个神秘的纹身,深深地嵌入了血肉之中。
一股无形的、冰冷的联系,瞬间在我和莱拉之间建立起来。
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此刻内心的决绝、紧张,还有一丝……孤注一掷的疲惫。莱拉松开手,
脸色因失血和巨大的能量消耗显得有些苍白,但眼神却亮得惊人,
带着一种玉石俱焚后的平静。她看向脸色铁青、浑身散发着恐怖低气压的父亲,
嘴角甚至勾起一抹极淡的、近乎挑衅的弧度。“现在,”她喘息了一下,
目光重新落在我脸上,那眼神里没有了刚才的审视和冰冷,
只剩下一种纯粹的、公事公办的……加班通知?“林医生,”她甩了甩还在流血的手,
语气恢复了一贯的清冷,甚至还带着点理所当然,“以后我弟弟的命,还有我的命,
就挂你身上了。月圆夜加班,算你三倍诊金,外加高危补贴。现在,
”她指了指依旧躺在台子上、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切的凯,“这臭小子后续治疗,怎么搞?
你开个单子,我让人去准备。”诊所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窗外风雨依旧,
还有莱拉掌心鲜血滴落在地板上的轻微“嗒嗒”声。
3 月圆惊变“夜瞳综合诊所”——崭新的招牌在晨光里亮得晃眼。
底下那行“24小时守护您的特殊伙伴”的小字,透着一股子黑色幽默。
自从那天晚上莱拉用一手的血和一句“三倍加班费”强行给我换了东家,
我这小破诊所就算是彻底“挂牌上市”,专营狼人族VIP业务了。
门口那堆玻璃渣早清理干净了,换了扇更厚实的防弹玻璃门,
据说是莱拉“友情赞助”的安保升级。“张嘴,啊——” “啊——噗!呸呸呸!
林医生你这什么鬼东西!苦死小爷了!
”一个只有巴掌大、穿着碎花小裙子、背后扑棱着透明翅膀的花园小妖精,
被我捏着腮帮子灌完一管翠绿色的驱虫药水,小脸皱成了包子,
扑腾着翅膀在我头顶疯狂盘旋抗议,洒下亮晶晶的粉尘。“良药苦口利于病,小花精。
你偷吃的那窝变异萤火虫卵,寄生虫都快在你肚子里开派对了。”我头也不抬,
精准地一抄手,把她捞回特制的观察笼,“再闹,下次药里给你加双份黄连。
”“呜……魔鬼!两脚兽魔鬼!”小花精在笼子里气得跳脚。叮咚。门铃轻响。
我眼皮都没抬:“凯的复查时间在下午,药不能停,想赖账门都没有。”“林医生,是我。
”清冷的女声传来。我抬头。莱拉斜倚在门框上,银灰色的长发在晨光里像流淌的水银。
她换掉了那身机车夹克,穿了件质地柔软的米白色高领毛衣,衬得脸色有些过于白皙。
她手里拎着一个保温食盒,另一只手随意地插在裤袋里。少了那晚的血契缔结时的凌厉杀气,
此刻的她看起来……嗯,更像一个送温暖但气场依旧强大的病人家属。“顺路,
给你带了点‘慰问品’。”她把食盒放在柜台上,盖子掀开,
一股浓郁诱人的肉粥香气飘了出来。粥熬得浓稠,
里面堆满了切得细细的嫩肉丝和翠绿的蔬菜末。“谢了。”我洗了手,也不客气,舀了一碗。
粥入口温润鲜香,火候恰到好处,跟外面那些科技与狠活熬出来的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手艺不错。”我含糊地赞了一句,胃里暖融融的,熬夜的疲惫感都消散不少。莱拉没说话,
走到凯专用的观察病床边。凯正百无聊赖地趴在那儿玩手机游戏,肩上的绷带已经拆了,
露出愈合得相当不错的粉嫩疤痕。看到姐姐,他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把手机藏到身后。
“恢复得怎么样?”莱拉问,手指轻轻拂过凯肩胛骨的位置,动作很轻,
带着一种专业检查的意味。“林医生说好得差不多了!”凯抢答,努力挺起胸膛,
试图展示自己“完全康复”的雄姿,“你看,都能动了!我觉得我今晚就能回家!
这诊所消毒水味儿熏得我头疼!”莱拉没理他,
手指在他脊椎两侧几个特定的骨节处缓缓按压下去,力道不轻。凯的身体猛地一僵,
脸色“唰”地白了,额角瞬间渗出冷汗,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刚才那点神气活现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疼?”莱拉收回手,眼神锐利地看向我。
我放下粥碗,擦擦嘴,表情严肃起来:“表面伤口愈合没问题。但骨头深处……不对劲。
愈合速度异常缓慢,骨密度扫描显示有细微的、持续性的能量侵蚀迹象。
我给他用了抑制能量侵蚀的特效药,但效果……”我摇摇头,“杯水车薪。
就像用一盆水去灭森林大火。转化期的能量太霸道了,而且源头在他体内,药物只能延缓,
无法根除。再这样下去……”后面的话我没说,但意思很清楚。凯的脸彻底垮了下来,
像只被戳破的气球,蔫蔫地趴回床上,琥珀色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茫然。
莱拉沉默地站在床边,侧脸线条绷得很紧,眼睫低垂,遮住了眸底翻涌的情绪。
诊所里一时只剩下小花精在笼子里嘤嘤的啜泣声和凯粗重压抑的呼吸。
“转化仪式……”半晌,莱拉才开口,声音有些发沉,“不能再拖了。父亲那边,我去谈。
”“他能同意?”我皱眉。想起族长那双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的眼睛,
还有莱拉强行缔结血契时的决裂场景。莱拉没回答,只是转过身,看向窗外。
阳光透过新换的玻璃门照进来,在她银灰色的发梢镀上一层淡金,
却驱不散她眼底那层深重的阴霾。“他必须同意。”她的声音很轻,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凯等不起了。”夜色,浓得如同化不开的墨汁。
厚重的云层将天空捂得严严实实,一丝星光都透不出来。空气闷热粘稠,
带着山雨欲来的沉重压迫感,连草丛里的虫鸣都消失了,死寂得让人心头发慌。
我坐在诊所唯一亮着灯的诊疗室里,面前摊开着凯最新的骨密度扫描图和能量波动监测记录。
那些代表异常侵蚀的红色区域,像病毒一样在骨骼影像上顽固地蔓延着,触目惊心。
监测仪上代表凯体内能量稳定性的绿色曲线,在最近几个小时内,如同失控的过山车,
剧烈地上下震荡,峰值越来越高,低谷越来越低,警报的黄色指示灯已经亮起,
预示着临界点的临近。太安静了。安静得反常。心头那股不祥的预感,像藤蔓一样越缠越紧。
莱拉下午离开时说去和族长“谈”转化仪式的事,到现在音讯全无。
凯被他姐姐临走前强行灌下的强效镇静剂放倒,在隔壁观察室睡得昏沉。滴嘟——滴嘟——!
尖锐刺耳的警报声毫无预兆地撕裂了诊所的死寂!是凯病房的生命体征监测仪!
屏幕上代表心率、血压和核心体温的曲线,如同疯了一般瞬间飙升到顶格,发出刺目的红光!
“操!”我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撞翻了桌上的水杯也顾不上,几步冲到凯的病房门口。
刚握住门把手。“吼——!!!”一声充满了极致痛苦、狂暴和毁灭欲的非人咆哮,
如同平地惊雷,狠狠撞在门上!紧接着是金属扭曲、玻璃爆裂、仪器被掀翻砸碎的恐怖声响!
整个诊所仿佛都在这一声咆哮中震颤!我心脏骤停了一秒!镇静剂失效了?
还是……转化提前被强行引发了?“凯!冷静!是我!”我一边吼着,一边猛地拧开门锁。
轰——!!!病房那扇加固过的门,如同被炮弹击中,直接从门框上脱离,
带着恐怖的呼啸声朝我迎面砸来!我几乎是凭着本能狼狈地向侧后方扑倒!咣当!哗啦!
沉重的金属门板擦着我的头皮飞过,狠狠砸在走廊对面的墙壁上,扭曲变形!
门上的观察窗玻璃碎成了渣。烟尘弥漫中,
一个庞大、扭曲、浑身覆盖着刚硬黑灰色刚毛的怪物轮廓,在病房里疯狂地冲撞、撕扯!
病床被掀翻砸在墙上变了形,心电监护仪被扯得零件乱飞,
墙壁上留下数道深刻的、带着毛发烧焦痕迹的恐怖爪痕!
浓烈的、混杂着血腥和硫磺味的狂暴气息扑面而来,几乎令人作呕。那双眼睛!
在烟尘和碎屑中猛地转向我!不再是凯熟悉的琥珀色,而是两团燃烧的、纯粹暴戾的猩红!
可爱黑魔仙
指尖微动
春去秋来未寻她
云端追风
爱吃香炸丝丁鱼的黑魔
戮默5230
风霄云迹
洛丹99
悟雪
早春不吃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