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午,我从昏迷中醒来时,看到的第一张脸是江晚城的。他坐在病床边,
眼中有种我从未见过的温柔。阳光从百叶窗的缝隙洒在他的侧脸上,
让他看起来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人。"醒了?"他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感觉怎么样?
"我想说话,却发现嗓子干得厉害。江晚城立刻给我倒了杯温水,小心地扶起我。"慢点喝。
"那一瞬间,我有种莫名的违和感。这个男人对我太好了,好到不像真的。
可我想不起来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医生说我因为车祸导致了创伤性失忆,
最近三年的记忆几乎全部消失。我记得自己叫夏晴川,今年二十五岁,在一家广告公司上班。
但除此之外,一片空白。"你不记得我了吗?"江晚城问,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我摇头,"对不起,我...""没关系。"他握住我的手,"我是江晚城,你的丈夫。
"丈夫?我愣住了。这个穿着手工西装,浑身透着上位者气息的男人,会是我的丈夫?
"我们...结婚了?"江晚城点头,从钱包里掏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我穿着婚纱,
他穿着西装,我们紧紧拥抱在一起。看起来确实很甜蜜。"我们认识五年,结婚两年。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怕吓到我,"你工作很忙,我也经常出差,所以平时见面不多。
这次你出车祸,是因为赶着来接我。"他说这话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什么,
但很快就被掩饰了过去。护士进来换药,顺便告诉我们可以办理出院手续了。
江晚城去办手续的时候,护士小声跟我说:"你老公这几天都没怎么睡,一直守着你。
真是好福气。"是吗?可为什么,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出院的时候,
江晚城开来一辆黑色的奔驰S级。车内的真皮座椅散发着淡淡的香味,
中控台上放着一个小巧的相框,里面是我们的合影。"这是我们的家。
"他指着车窗外一栋独栋别墅说。别墅很大,装修得很有品味。但当我走进去的时候,
却没有任何熟悉的感觉。"你的衣服在楼上,化妆品也都在梳妆台上。"江晚城带我参观,
"如果有什么需要的,随时告诉我。"卧室很大,床头柜上放着几本时尚杂志,
衣柜里挂满了各种款式的衣服,从休闲装到晚礼服应有尽有。但奇怪的是,
这些衣服虽然都是我的尺码,风格却不太像我会选择的。太过成熟,太过华丽。
"我以前就喜欢这种风格吗?"我拿起一件深红色的连衣裙。江晚城愣了一下,"是的,
你一向喜欢优雅一点的款式。"我点点头,没再多问。晚饭是保姆张嫂做的,很丰盛。
江晚城坐在我对面,不时给我夹菜。"医生说你现在需要多补充营养。"他说,
"张嫂的手艺很好,你以前最喜欢她做的糖醋排骨。"我尝了一口,确实很好吃,
但也没有特别喜欢的感觉。"晚城。"我叫他的名字,发现自己说得有些生硬,
"我们...真的结婚了吗?"他正在喝汤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看着我,
"为什么这么问?""我只是觉得,我们之间好像缺少了什么。"我努力组织着语言,
"就是那种...夫妻之间应该有的默契。"江晚城放下汤匙,走到我身边蹲下来,
握住我的手。"晴川,失忆症会让人对很多事情产生怀疑,这很正常。"他的声音很温和,
"我们慢慢来,不着急。"他的手很温暖,但我却感受不到任何悸动。那天晚上,
江晚城很体贴地让我一个人睡主卧,他去了客房。躺在床上,我盯着天花板发呆。这房子,
这男人,这一切,都让我觉得陌生。我真的失忆了吗?还是说,我从来就不属于这里?
第二章第二天早上醒来,江晚城已经去公司了。张嫂给我准备了早餐,顺便聊起了一些往事。
"夫人,你以前每天早上都要喝一杯柠檬蜂蜜水,说是美容养颜。"张嫂一边收拾一边说,
"还有啊,你特别喜欢看那些时尚杂志,总说要做个精致的女人。"我点点头,
但心里却很困惑。柠檬蜂蜜水我确实不讨厌,但也谈不上特别喜欢。至于时尚杂志,
我翻了翻床头的那几本,里面的内容让我觉得很无聊。"夫人,你不记得了,
之前还让我给你订了好多这种杂志呢。"张嫂继续说,"说是要学习那些女明星的穿搭。
"女明星?我忽然想起什么,"张嫂,我们家有电视吗?""当然有,在客厅。
"我走到客厅,打开电视随便换台。当切换到娱乐频道时,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脸。
她很美,有着精致的五官和优雅的气质。主持人正在介绍她的新作品,
称她为"国内最具影响力的服装设计师之一"。"慕容雪,江晚城的前女友。
"我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突然蹦出这样一句话。等等,我怎么会知道她是江晚城的前女友?
我仔细看着屏幕上的女人,越看越觉得熟悉。不是因为她很有名,
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熟悉感,就像...就像我见过她很多次。"夫人,你怎么了?
"张嫂注意到我的异常。"没什么。"我关掉电视,"张嫂,我想问你,
我和江晚城是怎么认识的?"张嫂想了想,"好像是在一个朋友的聚会上,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先生追求你的时候可是下了大功夫的,天天送花送礼物。
""那我们什么时候结婚的?""去年春天,婚礼很隆重,来了好多人。"张嫂笑着说,
"你当时穿着婚纱,美得像仙女一样。"我点点头,但心里的疑惑却越来越重。下午,
我决定出去走走。张嫂给我叫了出租车,我让司机师傅随便开,
想看看这个城市是否能唤起我的记忆。路过一家咖啡店时,我突然让司机停车。
那家咖啡店很小,装修简约,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我走进去,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请问您需要什么?"服务员是个年轻的女孩。"一杯美式咖啡,不加糖不加奶。
"我脱口而出。点完才反应过来,我怎么知道自己喜欢这样喝咖啡?咖啡端上来的时候,
我尝了一口,确实是我喜欢的味道。正在疑惑间,手机响了。是江晚城打来的。"晴川,
你在哪里?张嫂说你出去了。""在外面走走,很快就回家。""好,注意安全。
"他顿了顿,"晚上我带你去个地方。""什么地方?""你会喜欢的。"挂掉电话,
我继续坐在咖啡店里。不知道为什么,这里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比那个豪华的别墅更像家。正想着,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
穿着普通的休闲装,看起来很亲切。他看到我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然后走过来。"晴川?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看着他,感觉很面熟,但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对不起,
你是?"他的表情变得很复杂,"我是陈默,你的...朋友。
"陈默这个名字听起来很熟悉,但我就是想不起来。"你失忆了?"他坐到我对面,
"我听说你出了车祸,江晚城说你需要静养,不让任何人去看你。""你认识江晚城?
""认识。"陈默的表情有些奇怪,"晴川,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我摇头。
陈默看着我,欲言又止。最后,他从钱包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我。
照片上是我和一个男人的合影,但那个男人不是江晚城,而是眼前的陈默。
照片里的我们看起来很亲密,我正笑着亲吻他的脸颊。"这是什么时候拍的?
"我的声音有些颤抖。"三个月前,你的生日。"陈默的声音很轻,"晴川,
我是你的男朋友。我们在一起两年了。"我的手开始发抖。
"不可能...江晚城说他是我的丈夫...""什么?"陈默的声音突然提高,
"他说什么?"第三章陈默的话让我彻底乱了。"你确定我们在一起两年了?
"我紧紧握着那张照片。"当然确定。"陈默掏出手机,给我看了更多照片,
"这些都是我们的合影。晴川,你仔细看看,难道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照片里的我看起来很开心,很自然。那种笑容,和在江晚城面前完全不同。
"那江晚城是谁?"陈默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是慕容雪的前男友,
也是你们公司的大客户。""慕容雪..."我想起早上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个女人,
"她是设计师。""对,也是江晚城一直放不下的女人。"陈默握住我的手,"晴川,
你告诉我,这三个月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我把醒来后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陈默。说完后,
他的脸色更加苍白。"他居然告诉你,你们结婚了?"陈默的声音里带着愤怒,"晴川,
你被骗了。你根本没有结婚,那张婚纱照肯定是合成的。""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陈默沉默了很久,"因为你长得很像慕容雪。"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什么意思?
""你和慕容雪有七八分相似,尤其是侧脸。"陈默的声音很沉重,
"江晚城和慕容雪分手后,一直没能忘记她。直到遇见了你。"我想起江晚城看我时的眼神,
那种温柔中带着的奇怪感觉。原来,他看的不是我,而是透过我看另一个女人。
"那我真正的工作是什么?""你在一家小广告公司做文案,收入不高,
但你很喜欢那份工作。"陈默说,"我们原本计划今年结婚的,
你还说要用自己赚的钱买婚戒。"我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原来,真正的我是这样的。
"江晚城接近你大概半年了,一直用各种理由让你帮他做事。"陈默继续说,
"最开始是翻译一些设计稿,后来是陪他参加一些商务活动。""我答应了?""你很单纯,
以为他真的只是需要帮助。而且他给的钱确实很多,你想存钱结婚。"陈默苦笑,
"后来我发现不对劲,劝你离他远一点。""然后呢?""然后你就出车祸了。
"陈默的眼中闪过痛苦,"车祸当天,你是去见我的。你在电话里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
但是..."他没说完,但我已经明白了。"江晚城知道你的存在?""知道,
但他不知道我们的关系有多深。在他眼里,我只是你的一个普通朋友。
"我想起江晚城对我的态度,那种刻意的温柔,那种小心翼翼的呵护。原来,
他是把我当成了另一个人的替身。"我要回去。"我站起身,"我要去问他。""不行。
"陈默拉住我,"晴川,你现在的状况很危险。江晚城能做出这种事,说明他已经不正常了。
""那我该怎么办?"陈默想了想,"先回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我需要时间想办法帮你脱身。""可是我已经知道真相了,我怎么可能装作不知道?
""为了安全,你必须装。"陈默握紧我的手,"晴川,相信我,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
"回到别墅的时候,江晚城还没回来。我坐在客厅里,看着那些所谓属于我的东西,
心情复杂极了。那些衣服,那些杂志,那些化妆品,都不是我喜欢的。它们属于另一个女人,
一个叫慕容雪的女人。而我,只是一个替身。江晚城回来的时候,
我正在厨房帮张嫂准备晚饭。"晴川,你今天出去玩得怎么样?"他走过来从背后抱住我。
那一瞬间,我浑身僵硬。但我强迫自己放松下来。"挺好的,去了一家咖啡店。""是吗?
"他在我耳边轻声说,"今晚我们去个特别的地方。"晚饭后,
江晚城带我去了一家高级餐厅。餐厅装修得很有格调,每张桌子上都点着蜡烛。
"这是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江晚城说,"你说过很喜欢这里的氛围。"我点点头,
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感动。"晚城,我有些话想对你说。""什么话?
""谢谢你这么照顾我。"我看着他的眼睛,"失忆让我忘记了很多,
但我能感受到你对我的好。"江晚城的眼中闪过一丝什么,
"晴川...""我知道我现在还不能完全记起我们的过去,但我想努力。"我握住他的手,
"我想做回你喜欢的那个我。"听到这话,江晚城明显愣了一下。然后,他紧紧握住我的手。
"不用勉强自己,你现在这样就很好。"但我看到了他眼中的失望。原来,
他希望我变成另一个人。第四章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想了很久。江晚城对我的好,
原来都是假的。他爱的是慕容雪,而我只是一个长得像她的替身。第二天早上,
江晚城去上班后,我开始在别墅里寻找线索。在他的书房里,我发现了一个隐藏的抽屉。
里面放着一些照片和文件。照片都是慕容雪的,从各种角度拍摄,有些明显是偷拍的。
文件则是关于她的各种资料,详细到令人发指。其中有一份是私家侦探的报告,
记录了慕容雪最近几个月的行程。最后一页写着:目标即将出国发展,建议客户尽快行动。
我的手开始发抖。在抽屉最底层,我找到了一份合同。那是江晚城和一家整容医院的协议,
上面详细列出了要对我进行的手术项目,目标是让我更像慕容雪。我差点晕过去。
他不仅要我做他的替身,还要改变我的容貌,让我彻底变成另一个人。手机响了,是陈默。
"晴川,我查到了一些江晚城的资料。"他的声音很紧张,"你现在在哪里?""在他家里。
""立刻离开那里,马上!""为什么?""江晚城有精神病史,
曾经因为跟踪骚扰慕容雪被起诉过。"陈默的声音急促,"慕容雪之所以出国,
就是为了躲他。"我感到一阵眩晕。"晴川,你听到了吗?立刻离开那里!
""我...我知道了。"挂掉电话,我立刻收拾了几件衣服,偷偷离开了别墅。
但我没想到,江晚城会这么快发现。我刚走到小区门口,他的车就出现了。"晴川,
你要去哪里?"他从车上下来,脸色很难看。"我...我想去看看以前工作的地方。
"我努力保持镇定,"想看看能不能找回一些记忆。"江晚城走近我,眼神变得很危险。
"是吗?那为什么要带行李?"我的心跳开始加速。"我想去住几天,
换个环境或许对恢复记忆有帮助。""不行。"他的语气变得强硬,
"医生说你现在的状况不适合独自外出。""可是...""回家。"他抓住我的手腕,
力气大得让我疼痛。回到别墅后,江晚城的态度完全变了。他没有再伪装那种虚假的温柔,
而是直接锁上了大门。"江晚城,你这是在囚禁我!"我终于忍不住了。"囚禁?"他冷笑,
"我这是在保护你。""保护我还是保护你的幻想?"我盯着他的眼睛,
"你爱的根本不是我,而是慕容雪!"江晚城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你想起来了?
""是陈默告诉我的!"我大声说,"我不是你的妻子,我们根本没有结婚!
你只是把我当成慕容雪的替身!"江晚城沉默了很久,然后突然笑了起来。
那种笑声让人毛骨悚然。"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不用装了。"他走向我,"没错,
我爱的是慕容雪。但她不要我,她选择了逃避。""所以你就找一个替身?
""你应该感到荣幸。"他的声音变得扭曲,"能够代替她被我爱着,
这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事情。""你疯了!""也许吧。"江晚城突然抓住我的下巴,
"但是现在,你是我的。慕容雪不要我,你也不能离开我。"我用力挣脱他的手,
"我不是物品,我有自己的生活,我有爱我的人!""陈默?"江晚城嘲讽地笑,
"一个小公司的员工,他能给你什么?豪华的别墅?昂贵的衣服?还是优越的生活?
""他能给我真爱!"我大声反驳,"不像你,只会把别人当成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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