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偷了我写的保送论文,让他的校花白月光拿了全省唯一的大奖,风风光光被保送北大。
事后他抱着我解释,泪眼婆娑:晚晚,我知道你委屈。可没有这个奖,
你就只是少一个荣誉,但瑶瑶……她的人生就毁了啊!我笑着,
温柔地帮他拭去眼泪:别哭,宝贝。很快,你们就一起毁了。1高考成绩放榜那天,
整个世界都疯了。我却没管手机里那些疯狂跳动的祝贺信息,骑着单车穿过整个喧闹的城市,
逆着庆祝的人潮,冲到了学校门口那面巨大的红色光荣榜下。我死死盯着星辰计划
自主招生最终录取名单,那个全省只有一个、能直接保送北大的名额。一个月前,
沈浩陪我一起熬了最后一个通宵,
为那篇《论基因编辑伦理的社会性边界》的论文做最后的润色。灯下,他握着我的手,
眼里是化不开的深情。晚晚,这篇论文耗了你三个月的心血。
等我们一起拿着北大的录取通知书,就在未名湖畔定情,好不好?我笑着点头,
心里甜得像灌满了蜜。我不在乎那个保送名额到底写谁的名字,反正我们说好了,
等他进了北大,就换我读研时他来养我。可现在,光荣榜最顶端那个烫金的名字,
像一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刺进我的眼睛。林瑶瑶。
获奖论文:《论基因编辑伦理的社会性边界》。我一瞬间血液凝固,四肢冰冷。
周围的喧嚣声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掐断了。我看到林瑶瑶穿着漂亮的白色连衣裙,
像一只骄傲的天鹅,站在人群中央。而她的身边,是我的男朋友,沈浩。他正笑着,
接受校长和主任的握手,那张我曾无比熟悉的脸上,此刻写满了志得意满。沈浩同学,
你也要记一功啊!教导主任拍着他的肩膀,林瑶瑶同学能取得这么大的突破,
离不开你在背后默默的支持和帮助嘛!你们俩,真是我们学校的金童玉女!金童玉女?
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几乎要吐出来。沈浩满脸谦虚,眼角的余光却瞥向人群边缘的我,
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主要还是瑶瑶自己的努力和天赋。他接过话筒,
声音清朗地回荡在校园上空,为了这篇论文,她整整三个月,吃住都在图书馆,
从选题立意到查找资料,再到最终成稿,每一个细节都亲力亲为。我能做的,
只是帮她整理一下思路,给她一点精神上的鼓励。谎言。无耻的谎言!每一个字,
都像一把沾了盐水的刀子,在我心上反复切割。那三个月,是我泡在国家图书馆的故纸堆里,
是我为了一个罕见文献的引用,托关系找到退休的老教授,
是我在无数个深夜里修改到眼球布满血丝。而他,沈浩,只是在最后一天,帮我买了杯咖啡。
林瑶瑶亲密地挽住他的胳膊,笑得明艳动人,她接过话,声音甜得发腻:没有阿浩的支持,
我真的坚持不下来。所以我想宣布,这个保送北大的名额,我会接受。而我和阿浩,
也决定一起去北京,共同奔赴美好的未来!话音刚落,她踮起脚,
在沈浩的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人群爆发出羡慕的尖叫和祝福的掌声。我站在人群的阴影里,
像一尊被世界遗忘的雕塑,拳头攥得指甲深深嵌进肉里,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十年寒窗,
三年陪伴,三个月的心血。原来,只是为别人做了嫁衣。我关掉手机,
不想再看任何一条消息,转身,默默地挤出人群。电话响了,是顾景舟。
那个永远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神情桀骜,却总能在成绩榜上和我一争高下的少年。光荣榜,
我看到了。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简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当初我就说过,
沈浩那样的垃圾,配不上你。怎么,现在信了?你废话真多。我哑着嗓子挂断电话,
眼前一片模糊。我没有回家,而是找了个律师事务所。不是为了告谁,只是想咨询一件事。
关于学术剽窃和欺诈,在法律上,该如何界定。咨询完,我心里有了底。开车回家时,
沈浩居然比我先到。他大概是参加完了庆功宴,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酒气,
一进门就把西装外套扔在沙发上。他没注意到我的异常,一如既往地指使我:晚晚,
去给我倒杯蜂蜜水,今晚喝得有点多。我没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目光像是穿过他,
看向什么虚无的地方。他终于察觉到不对劲,皱眉坐起身:你怎么了?今天不高兴吗?
对了,高考成绩你查了吗?他语气轻松,仿佛在问今天天气怎么样。查了。
我淡淡地说。多少分?肯定很高吧?他走过来,想揽我的肩膀,被我侧身躲开。
他的手僵在半空,脸色有些难看。行了,我知道你在为瑶瑶的事生气。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礼盒,递到我面前。给,庆祝你高考顺利。特意给你买的。
打开,是一条细细的银项链,吊坠是个小小的爱心。之前你不是说想要条项链吗?来,
我给你戴上。不用了。我抬起眼,目光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沈浩,
你应该知道,我有洁癖。别人戴过的东西,我嫌脏。我在庆功会的照片上看到了,
林瑶瑶雪白的脖颈上,戴着一条一模一样,但吊坠却是镶钻的项链。那是情侣款。我的,
是廉价的赠品。沈浩的神色瞬间不自然: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就当不知道吧。
我轻笑一声,笑意却未达眼底。苏晚,你到底想怎么样?他的耐心终于耗尽,
语气烦躁起来,我今天很累,不想跟你吵。我也不想吵。我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
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分手吧。
沈浩看着那份我亲手写的、逻辑严密、条款清晰的分手协议,像是看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分手?苏晚,你疯了吗?就因为我把保送名额给了瑶瑶?我冷冷地反问:这个理由,
还不够吗?沈浩的脸沉了下来:我和你解释过了!
有没有这个保送名...你凭自己的分数也能上清华北大!可瑶瑶不一样,她基础差,
比你更需要这个机会!他的语气软了下来,试图安抚我:晚晚,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
我跟你保证,没有下一次了。分手这种话,以后别再说了,好不好?你也体谅体谅我,
为了我们的未来,我也很累。累?我笑出了声,眼泪却在眼眶里打转,
包括帮林瑶瑶写那篇论文,让她顶替我的心血,抢走我的荣誉吗?这句话像一把利刃,
彻底撕开了沈浩伪善的面具。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终于恼羞成怒地低吼:林瑶瑶拿了保送,对我以后的发展有好处!
这对我们两个人都有好处!苏晚,你怎么就这么不懂事!那本该是我的荣誉。
我险些脱口而出,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不重要了。
一个能心安理得把我的心血送给别人的男人,又怎么会在乎我的荣誉,我的未来。我站起身,
走向门口:协议你看一下,没问题的话,我们就到此为止。苏晚!
沈浩在我身后暴怒地嘶吼,你以为我不敢吗?我警告你,你今天敢踏出这个门,
以后就永远别回来!那真是太好了。我加快脚步,拉开门,门外的风吹在脸上,
竟有种前所未有的轻松。2第二天,我走进阔别已久的教室。
原本只是想来收拾一下我的东西,从此和这段青春,和这个人,彻底告别。可一进门,
我就感觉气氛不对。所有同学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带着同情、幸灾乐祸,还有一丝畏惧。
我的座位,那个我坐了三年的位置,此刻正被林瑶瑶占据着。她挽着沈浩的胳膊,
笑意盈盈地看着我。旁边还有几个同学,正在把我的书和文具,一股脑地往一个破纸箱里装。
晚晚,你来啦。林瑶瑶的声音甜腻得像淬了毒的蜜糖,你看,
现在我是学校『星辰计划』的首席学员了,按规定,要坐到这个最好的位置上来。
我已经让同学帮你把东西收拾出来了,在后面的杂物柜旁边给你腾了个地方,
你马上就可以搬过去。她晃了晃手里的一个崭新的,印着首席学员的金色胸牌,
那光芒刺得我眼睛生疼。真是不好意思啊,抢了你的位置。她故作姿态地捂着嘴,
不过我觉得,凡事都要讲规矩嘛,什么身份,就坐什么位置,你觉得呢?她在挑衅。
明明白白地告诉我,她抢走的,不只是一个保送名额,一个座位,还有我的人。曾经的我,
可能会气得浑身发抖。但现在,看着她那副上不得台面的小丑嘴脸,我只想笑。我点点头,
居然真的笑了出来。你说得对,既然你喜欢,那就让给你。不光是这个座位。
还有你旁边那个人渣。沈浩愕然地看着我,大概没料到我会这么轻易地就答应了。
我平静地和他对视,他的眼神闪躲,不敢看我。晚晚,你……沈浩不自然地移开目光,
对林瑶瑶说:晚晚坐这个位置习惯了,要不我们换一个吧。林瑶瑶立刻就不高兴了,
撅着嘴,刚要撒娇。不用了。我打断了她,反正这个座位,我也用不到了。
我从书包里拿出一张退学申请表,这是我昨晚咨询律师后,律师给我的建议,
也是最狠的一招。这是我的退学申请,麻烦班长转交给校长。我把申请表拍在桌上,
这个破学,我不上了。全班哗然。沈浩更是勃然大怒:苏晚!你发什么神经?
谁允许你退学的!他猛地冲过来,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
你跟我过来!他拖着我往外走,一路上,无数道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我用力挣扎,
却根本挣脱不开。他把我一路拖拽到空无一人的天台,林瑶瑶也装作担忧地跟了上来。
苏晚,你别这样!她假惺惺地劝道,你不会是因为我坐了你的位置,就闹着要退学吧?
如果是这样,我向你道歉,那个位置我还给你就是了。我懒得理她,
只是冷冷地看着双眼通红,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的沈浩。
他重重地喘着粗气:我昨天跟你说过了,不要再闹了!你现在竟然要退学,我看你是疯了!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给学校带来多大的影响!会给我带来多大的影响!
我揉着被他攥得通红的手腕,语气平静得可怕:我没疯。既然林瑶瑶这么有天赋,
能写出那样的论文,学校有没有我这个学生,又有什么关系呢?难道我还要留下来,
衬托你们的『金童玉女』,讨人嫌吗?这话一出,林瑶瑶立刻露出一脸委屈,眼眶都红了,
可怜巴巴地拉着沈浩的衣角:阿浩,晚晚她误会了……你快跟她解释一下,你只是想帮我,
你心里最厉害的人还是她啊……我心中冷笑,好一朵盛世白莲。
沈浩看着她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心疼得不行,再转向我时,眼神里只剩下厌恶和愤怒。
苏晚,我昨天已经跟你服软了,瑶瑶今天也跟你道歉了,我真不知道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他咆哮着,夺过我手里的退学申请,用力撕得粉碎,扬手就往我脸上甩过来。你要退学?
做梦!我告诉你,就算你死了,你的学籍也得在三中!你这辈子都别想毁了我!
纸屑像一场绝望的雪,纷纷扬扬地落在我脸上。我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想躲开他疯狂的举动,
脚下却被一块凸起的石子绊倒,整个人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在地上。
脚踝处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更可笑的是,旁边的林瑶瑶,只是被我摔倒时带了一下衣角,
却像是被火车撞了一样,夸张地尖叫一声,也跟着倒在了地上,
并且精准地让自己的手肘擦破了一点皮。啊!好痛!她眼泪汪汪地喊着。瑶瑶!
沈浩立刻紧张地冲过去,小心翼翼地把她扶起来,你怎么样?有没有事?手都破了!走,
我带你去医务室!他扶着林瑶瑶,满眼都是焦急和心疼,仿佛她受了什么致命的重伤。
临走前,他终于回头,瞥了一眼我肿得像馒头一样的脚踝,只是抿了抿嘴,
语气冰冷地丢下一句:自己去医务室处理一下,这么大的人了,连路都走不稳。
我趴在冰冷的地上,看着他焦急地扶着另一个女孩匆匆离去的背影,自嘲地笑了。眼泪,
终于还是不争气地掉了下来。我强忍着脚踝的剧痛,一点点撑着身体站起来,
像一个瘸腿的孤魂,一瘸一拐地往楼下走。路上有同学想来扶我,都被我冷着脸拒绝了。
直到走出校门,我才靠着墙,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我曾经最不屑于联系的号码。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通。我只说了一句话:顾景舟,我脚崴了,来接我。不到五分钟,
一辆嚣张的红色跑车在我面前一个漂亮的甩尾,稳稳停住。顾景舟从车上跳下来,
快步走到我面前。他蹲下身,看着我红肿不堪的脚踝,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
语气里是压抑不住的怒火。怎么搞的?下一秒,他不由分说地将我打横抱起。
我挣扎了一下。别动!他皱眉低喝。我便真的不动了,任由他把我稳稳地抱在怀里,
放进副驾驶。车开到市里最好的私立医院,他抱着我挂号,看医生,一路引来无数侧目。
就在我们看完医生,他去取药的时候,我在走廊的长椅上,迎面撞上了扶着林瑶瑶的沈浩。
林瑶瑶的手肘上贴着一个巨大的创可贴,脸上还挂着委屈的泪痕。沈浩在看到我的瞬间,
愣住了。随即,他看到我身边空着的轮椅,和我打着石膏的脚,脸色瞬间变得无比复杂。
可还没等他开口,取药回来的顾景舟就出现了。顾景舟一手拎着药袋,一手拿着一瓶水,
自然地拧开瓶盖递给我。沈浩的目光在我和顾景舟之间来回扫视,
那点复杂的情绪立刻被滔天的怒火所取代。他几步冲到我面前,一把挥开顾景舟递过来的水,
指着我们的鼻子,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好啊!苏晚!顾景舟!你们俩,
什么时候勾搭到一起的!3顾景舟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他甚至没看沈浩一眼,只是弯腰,
捡起地上滚落的水瓶,然后用一种看垃圾的眼神,轻飘飘地瞥了沈浩一下。沈浩,
顾景舟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压迫感,我和苏晚之间的事,
轮得到你来质问?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前男友,还是手下败将?沈浩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指着我吼道:苏晚!你回答我!你是不是早就和他有一腿了?所以才故意闹着要退学,
要分手,就是为了和他在一起?真是可笑。一个刚刚为了别的女人,把我推倒在地,
弃之不顾的男人,此刻却在这里,义正言辞地质问我的忠诚。
我看着他那张因嫉妒和愤怒而扭曲的脸,忽然觉得,连多说一个字都是对自己的侮辱。
我和谁在一起,关你屁事?我冷冷地开口。一直躲在沈浩身后装可怜的林瑶瑶,
这时又开始她的表演了。她拉着沈浩的衣袖,眼泪汪汪地说:阿浩,你别生气,
你误会晚晚了。晚晚和顾同学肯定只是普通朋友,对不对,晚晚?她看向我,
眼里闪烁着虚伪的关切和一丝不易察测的得意。是啊。我勾起嘴角,迎着她的目光,
笑得格外灿烂,我和顾景舟,当然不是普通朋友。顾景舟在一旁配合地挑了挑眉,伸手,
极其自然地将我颊边的一缕碎发撩到耳后,动作亲昵,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占有欲。
沈浩的眼睛瞬间红了,像一只要吃人的疯狗。你们……你们这对狗男女!他怒吼着,
一拳就朝顾景舟的脸上挥了过来。我心头一紧,下意识地想提醒顾景舟。
可顾景舟只是侧了侧身,就轻而易举地躲过了沈浩那虚张声势的一拳,
同时反手精准地扣住了沈浩的手腕,用力一拧。啊!沈浩发出一声惨叫,
整个人被压得半跪在地上,脸因为痛苦而涨红。沈浩,顾景舟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语气冰冷,你再用手指一下她,我就废了你这只手。医院的保安闻声赶来,拉开了他们。
沈浩捂着自己脱臼的手腕,恨恨地瞪着我们,最后扶着还在假哭的林瑶瑶,狼狈地走了。
一场闹剧收场。顾景舟把我送回家,在我家楼下,他沉默了很久,才开口。那篇论文,
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坐在车里,看着窗外倒退的街景,淡淡地说: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我写了,他偷了,给了她。为什么?顾景舟的眉头拧成一个疙瘩,你明知道……
我不知道。我打断他,我以前,是个傻子。爱一个人,真的会让人变成傻子。
会蒙蔽双眼,会堵住耳朵,会心甘情愿地奉上自己的一切,还以为那是爱情最美的样子。
顾景舟看着我,黑色的眼眸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愤怒,有心疼,最后都化作一声叹息。
以后有什么打算?他问。复仇。我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
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但顾景舟却从我的眼睛里,看到了燎原的野火。
他没再多问,只是把一个牛皮纸袋递给我。这是我找人查到的东西,也许对你有用。
我打开,里面是沈浩和林瑶瑶的详细资料,甚至包括他们两家近期的资金往来,
和林瑶瑶父亲公司的一些灰色项目。最重要的一份文件,是北大星辰计划评委会主席,
周秉文教授的全部资料,包括他的学术偏好、研究方向,甚至是他最看重的学术诚信原则。
你怎么……我惊讶地看着他。我爸和他下过棋。顾景舟说得云淡风轻。我懂了。
这就是家世背景带来的,我和沈浩那种普通人,永远无法企及的资源和人脉。谢了。
我收下文件袋,这份人情,我记下了。我不要你记人情。顾景舟发动了车子,
一六年夏
泽宇世界的重剑无锋
晚风细雨知我意
洛丹99
周小焦
吹过微风
落亭君
云海朵朵
草木光阴
晚风细雨知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