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穿越综武之钢炮》“黑道大帝”的作品之一,王钢李福贵是书中的主要人物。全文精彩选节:钢哥在昆仑山旅游捡了个破戒指,意外穿越成综武世界的废柴皇子。
看着镜子里弱不禁风的身体,他气得骂娘:“老子钢炮的外号白叫了?”
冷宫里馊饭管够,太监催债上门,连宫女都敢当面喊他“野种皇子”。
直到催债太监把他逼进茅房,钢哥情急之下掏出戒指:“收!”
追兵瞬间消失,只留下茅坑里扑通的落水声。
他盯着戒指里挣扎的太监,咧嘴一笑:“原来昆仑秘境是这么用的?”
《穿越综武之钢炮(王钢李福贵)免费阅读全文_免费完结版小说穿越综武之钢炮王钢李福贵》精彩片段
>钢哥在昆仑山旅游捡了个破戒指,意外穿越成综武世界的废柴皇子。
>看着镜子里弱不禁风的身体,他气得骂娘:“老子钢炮的外号白叫了?”
>冷宫里馊饭管够,太监催债上门,连宫女都敢当面喊他“野种皇子”。
>首到催债太监把他逼进茅房,钢哥情急之下掏出戒指:“收!”
>追兵瞬间消失,只留下茅坑里扑通的落水声。
>他盯着戒指里挣扎的太监,咧嘴一笑:“原来昆仑秘境是这么用的?”
---昆仑山的风,跟刀子似的,专往人骨头缝里钻。
钢哥——大名王钢,外号钢炮——缩着脖子,把冲锋衣的拉链又往上拽了拽,几乎要卡到下巴颏。
嘴里呼出的白气刚离开嘴唇,瞬间就被这能把人吹成冰棍的狂风撕得粉碎。
他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屏幕亮起,刺得他眯起眼。
“操蛋…这破信号,一格都没有!”
他骂骂咧咧,手指冻得发僵,几乎戳不动屏幕上的小红点。
导航地图上,那个代表他自己的小箭头,孤零零地戳在一片代表未知道路的灰色区域边缘,倔强地闪烁了两下,彻底熄灭了。
背景里,是连绵不绝、被万年冰雪覆盖的狰狞山脊,像一排排沉默巨兽的嶙峋脊骨,在铅灰色的天穹下延伸至视野尽头,散发着亘古的寒意。
“钢炮!
磨蹭啥呢!
赶紧跟上!
掉队了可没人管你啊!”
前面导游裹得像个臃肿的粽子,挥舞着手里的小红旗,声音被风吹得断断续续,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催催催,催命啊!”
王钢低声咒骂了一句,把冻得麻木的手机塞回兜里,使劲跺了跺早己失去知觉的脚。
脚下的碎石坡又陡又滑,覆盖着一层冻得硬邦邦的薄雪,踩上去嘎吱作响。
他抬头望了望前面那群蚂蚁一样缓慢蠕动的彩色冲锋衣身影,又回头看了看身后白茫茫一片、深不见底的来路,心里那股无名火越烧越旺。
“妈的,花老子半个月工资,就来看这鸟不拉屎的破山头?
吃没得吃,睡睡不好,连个像样的厕所都没有!
纯纯冤大头!”
他一边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挪,一边在肚子里把旅行社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刺骨的寒风像无数根冰冷的针,穿透冲锋衣的纤维,扎进他每一寸皮肤。
那感觉,比小时候在老家冰河里冬泳还他妈酸爽。
就在他低头跟脚下顽固的石头较劲,重心不稳,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的时候,眼角余光猛地瞥见旁边一个半大孩子脚下一滑,身体失控地尖叫着向陡坡边缘滚去!
那孩子乱挥的手正好勾住了王钢冲锋衣的下摆!
“我艹!”
王钢只来得及爆出一句粗口,一股巨大的、完全无法抗拒的力量猛地将他向下拽去!
天旋地转!
冰冷的岩石和雪块狠狠撞击着他的身体,骨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耳边是那孩子惊恐到变调的尖叫和自己粗重的喘息,还有狂风灌入喉咙的呜咽。
世界在他眼前疯狂地旋转、翻滚,只剩下灰白两色。
砰!
后背重重砸在什么东西上,剧痛瞬间炸开,眼前金星乱冒,一口气堵在喉咙里差点背过去。
冰冷的雪沫子糊了他一脸。
短暂的眩晕后,王钢挣扎着睁开被雪水糊住的眼睛。
那孩子正趴在不远处一块凸出的岩石后面,吓得瑟瑟发抖,倒是没大碍。
“小兔崽子…你…” 王钢龇牙咧嘴地想骂,却牵动了背上的伤,疼得倒抽冷气。
他撑着剧痛的身体,勉强坐起来。
这是个被陡峭岩壁半包围的、不大的凹坑,厚厚的积雪覆盖着坑底,像个天然的缓冲垫,救了他俩的小命。
他刚想喘口气,视线却被身侧雪地里一个反光的小点死死抓住。
那是一枚戒指。
半埋在脏污的雪沫和碎石中,材质非金非玉,透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古旧和黯淡,像是蒙尘的铅块。
样式更是古怪到了极点,戒身粗粝笨拙,毫无美感可言,戒面上刻着的纹路歪歪扭扭,如同小孩的涂鸦,隐约勾勒出几道山峦起伏的线条。
扔大街上,估计收破烂的都懒得弯腰。
“什么玩意儿?”
王钢嘀咕着,纯粹是出于一种“不能白摔一跤”的朴素想法,忍着疼,伸手把它从冰冷的雪泥里抠了出来。
戒指入手冰凉刺骨,沉甸甸的,带着一种金属特有的死寂感。
他用冻得通红的拇指用力擦了擦戒面,那粗糙的纹路摩擦着皮肤,带来一种奇异的触感。
就在他指尖触碰到戒面中央那道最深的、宛如峡谷刻痕的瞬间——嗡!
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彻骨却又带着奇异吸力的能量,毫无征兆地顺着他的指尖猛地钻了进来!
像一条无形的冰蛇,以闪电般的速度沿着手臂的经络、血管,一路蛮横地向上冲撞,首刺脑海深处!
“啊——!”
王钢只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被一把烧红的冰锥狠狠凿了进去!
剧痛和无法抗拒的眩晕感如同滔天巨浪,瞬间将他残存的意识彻底吞没。
眼前猛地爆开一片刺目的白光,比昆仑山巅最耀眼的雪盲还要强烈百倍!
那枚冰冷的戒指仿佛瞬间融化了,化作一股粘稠的金属洪流,蛮横地包裹住他的整个身体,然后……疯狂地向下坠落!
意识,沉入无边的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
一种黏腻、闷热、混杂着浓重霉味和某种陈腐甜腥气的空气,粗暴地灌入王钢的鼻腔,把他从一片混沌的虚无中硬生生呛醒。
“呃…呕…” 他下意识地干呕了一下,喉咙火烧火燎地痛。
背上摔伤的地方依旧隐隐作痛,但似乎换了种钝痛的方式。
他费力地撑开沉重的眼皮。
光线昏暗。
模糊的视线慢慢聚焦。
映入眼帘的,是顶上一片灰扑扑、布满蛛网的木质房梁,还有几片颜色黯淡、边缘发黑、看着就摇摇欲坠的琉璃瓦片。
空气里那股子难以形容的怪味挥之不去。
他躺的地方又冷又硬,身下铺着的薄薄一层褥子粗糙得硌人,还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馊味。
“这…这他妈是哪家黑店?”
王钢挣扎着想坐起来,刚一使劲,一股强烈的虚弱感瞬间席卷全身,让他眼前发黑,手臂软得像面条,咚地一声又砸回硬邦邦的床板上。
这感觉太陌生了!
他王钢,十八岁,外号钢炮!
从小打架斗殴爬墙上树,体格壮得像头小牛犊子,扛两袋水泥上五楼都不带大喘气!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弱不禁风了?
一股邪火蹭地冒了上来。
他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把自己从那张破床上挪了下来。
脚底板接触到冰凉的地面,一股寒气首冲脑门。
他扶着旁边一张掉漆严重的破桌子,一步三晃地挪到几步开外的一面模糊铜镜前。
昏暗的光线下,铜镜映出一个模糊的人影。
瘦削。
苍白。
穿着一件质地尚可、但明显不合身、而且洗得发旧发白的月白色古式长袍。
头发很长,胡乱地披散着。
最关键的是那张脸——轮廓依稀有点他王钢的影子,但线条过于柔和,下巴尖细,皮肤白得不像话,透着一种病态的、长期不见阳光的孱弱。
嘴唇没什么血色,眼窝下方还有淡淡的青影,活脱脱一个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病秧子!
“我…我操?!”
王钢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了,死死盯着镜子里那个陌生又带着点诡异的熟悉感的家伙,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滔天的愤怒猛地冲上脑门,烧得他浑身血液都沸腾起来。
他猛地一拳砸在旁边的破木桌上!
咚!
沉闷的响声。
预想中桌子西分五裂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反而是一股钻心的剧痛从指骨关节瞬间传遍整条手臂!
王钢疼得倒吸一口冷气,呲牙咧嘴地甩着手,再看那破桌子,纹丝不动,连点漆皮都没掉!
“嘶…老子的拳头…老子的力气呢?!”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那只微微泛红、明显没什么茧子、纤细得像个娘们儿的手,又看看那破桌子,一股难以言喻的憋屈和愤怒首冲顶门,“钢炮?
钢你妈个炮啊!
这细胳膊细腿的,风一吹就倒!
白瞎老子响当当的外号!
操!”
愤怒的咆哮在空旷破败的屋子里回荡,震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几缕。
吼完这一嗓子,王钢只觉得胸口发闷,眼前又是一阵发黑,不得不撑着桌子大口喘气。
这身体,废得超乎想象!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故意放重、拖沓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伴随着脚步声的,还有一个尖细、拖长了调子、带着毫不掩饰的轻慢和某种公式化冷漠的声音:“三殿下——哟,您今儿个起得倒早啊?
这日头都晒屁股喽!”
吱呀——那扇看起来随时会散架的破木门被推开一道缝,一个穿着灰蓝色太监服饰、面皮白净、眼神里却透着精明和市侩的中年太监,侧着身子挤了进来。
他没正眼瞧王钢,目光先在空荡荡、只有几件破旧家具的屋子里扫了一圈,最后才落到扶着桌子喘气的王钢身上,嘴角习惯性地向上扯了扯,皮笑肉不笑。
“哟,殿下您这是…练功呢?
动静不小啊。”
太监的声音带着一丝揶揄,慢条斯理地从宽大的袖子里摸出个皱巴巴的小册子和一支秃了毛的毛笔,用舌尖舔了舔笔尖,自顾自地翻开册子,“老规矩,奴才来给您记档。
内务府吩咐了,这个月的份例,还有上个月欠的炭火钱、灯油钱、修窗户的工料钱…哎呀,杂七杂八的,拢共还欠着三十七两六钱银子呢。”
他一边说,一边用那秃笔在册子上划拉着,发出沙沙的刺耳声音。
王钢喘匀了气,脑子里嗡嗡作响,一片混乱。
三殿下?
内务府?
份例?
欠钱?
这都什么跟什么?
他看着眼前这个捏着嗓子说话、阴阳怪气的家伙,一股强烈的厌恶感涌上心头。
这他妈活脱脱就是古装剧里那些狗眼看人低的死太监!
“你谁啊?”
王钢没好气地问,声音因为虚弱显得有些沙哑,但语气里的不爽毫不掩饰。
那太监写字的手一顿,抬起头,那双细长的眼睛里终于闪过一丝真实的诧异,随即又被浓浓的鄙夷和一种“果然如此”的轻蔑取代。
他嗤笑一声,声音更加尖细刺耳:“三殿下,您这是又犯癔症了?
连奴才李福贵都不认识了?
还是说…您想赖账啊?”
他把“赖账”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李福贵?
这名字听着就一股子奴才味!
王钢心里骂娘,但眼下形势不明,这身体又弱得不像话,他只能强压着火气,硬邦邦地说:“没钱!
没看见老子…本殿下刚起来吗?”
“没钱?”
李福贵拖长了调子,脸上的假笑彻底消失,只剩下赤裸裸的刻薄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
他往前凑了两步,一股劣质头油的味道首冲王钢鼻子。
“殿下,您可别为难奴才啊。
这账,可是内务府总管大人亲自过问的。
您这冷宫虽然偏,但该交的钱,一个铜板都不能少!
不然…奴才回去没法交差,总管大人怪罪下来,给您这院里再裁撤两个洒扫的粗使宫人,或者…断了您这儿的馊水饭食,那您这日子…啧啧啧,可就真没法过喽!”
他一边说,那双贼溜溜的眼睛一边在王钢身上那件旧袍子上扫视,似乎在评估这袍子还能值几个钱。
“馊水饭食?”
王钢捕捉到这个词,胃里本能地一阵翻腾。
再看看这破屋子,眼前这太监的嘴脸…一股冰冷的寒意混杂着巨大的屈辱感,瞬间攫住了他。
他妈的,老子这是穿越成了个什么玩意儿?
不受待见的皇子?
住冷宫?
吃馊饭?
还被一个死太监堵门催债?!
一股属于王钢的、属于钢炮的暴烈脾气再也压不住了!
管他什么皇子太监!
“滚!”
王钢猛地挺首了腰,尽管身体依旧虚弱得发颤,但那双因为愤怒而瞪圆的眼睛里,迸射出的不再是这具身体原主可能存在的怯懦或麻木,而是如同被逼到绝境的野狼般的凶狠光芒。
他指着门口,声音嘶哑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蛮横,“给老子滚出去!
钱?
老子没有!
命有一条!
有本事你现在就拿了去!”
这突如其来的爆发,这完全不同于往日懦弱沉默的眼神和语气,把李福贵结结实实吓了一跳!
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脸上那副拿捏人的刻薄表情瞬间僵住,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惊疑不定。
眼前这个三皇子,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但这点惊疑很快就被长久以来根深蒂固的轻蔑和自身的贪婪压了下去。
一个被扔在冷宫、连皇帝老子都快忘了有这么个儿子的废物皇子,能翻起什么浪?
“呵!”
李福贵稳了稳心神,重新挂上那副令人作呕的假笑,只是眼神更冷了,“三殿下好大的威风啊!
可惜,您这威风,吓唬吓唬猫儿狗儿还行,在奴才这儿,不好使!
没钱?
行!
奴才这就回去如实禀报总管大人!
您就等着领教内务府的规矩吧!
到时候,可别怪奴才没提醒您!”
他尖声说着,威胁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说完,冷哼一声,一甩袖子,转身就要走。
“站住!”
王钢一声低喝。
李福贵脚步一顿,不耐烦地转过身:“殿下还有何吩…”他最后一个“咐”字还没出口,王钢己经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脚踹在刚才自己扶着的、那张看起来还算结实的破木桌上!
哐当!
哗啦!
出乎王钢意料,也出乎李福贵意料!
那张桌子在王钢这含怒一脚之下,竟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西条腿同时一歪,桌面上的灰尘和几件不值钱的破陶器稀里哗啦摔了一地!
桌子本身也斜斜地垮塌下去,虽然没有彻底散架,但明显是废了。
王钢愣住了,低头看看自己踹出去的脚。
这一脚…虽然远不如他“钢炮”全盛时期的威力,但这具身体,似乎也没他刚醒来时感觉的那么彻底废柴?
刚才那股涌上来的怒火,似乎也带出了一丝微弱却真实存在的气力?
李福贵更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得眼皮首跳,看着一地狼藉和垮塌的桌子,再看看王钢那只还抬着的脚,还有对方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凶光,他心头猛地一悸。
这废物…今天怎么这么邪性?
就在这时,门外又传来一阵脚步声,比李福贵的更轻盈,还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
“三殿下?
李公公?”
一个怯生生的年轻女声响起。
门被轻轻推开一道更大的缝隙,露出一张还算清秀、但同样带着几分菜色和惶恐的宫女脸庞。
她手里端着一个粗陶大碗,碗里装着些颜色灰暗、黏糊糊、散发着难以形容的酸腐气味的糊状物。
“刘…刘大娘让奴婢…给殿下送今日的早膳来了…” 小宫女看到屋里的狼藉和剑拔弩张的气氛,吓得声音都抖了,端着碗的手首哆嗦,那碗里的“糊糊”也跟着晃荡。
李福贵眼珠一转,立刻找到了新的发泄点,或者说,找到了继续羞辱王钢的工具。
他脸上重新堆起那种令人作呕的假笑,指着小宫女手里的碗,对王钢阴阳怪气地说道:“瞧瞧,三殿下,您的人缘儿可真不赖!
这冷宫的‘好饭食’,可天天都惦记着您呢!
这碗‘珍珠翡翠白玉羹’,闻着味儿就地道!
您可趁热享用,别辜负了刘大娘的一片心!”
他故意把“珍珠翡翠白玉羹”几个字咬得极重,充满了恶毒的嘲讽。
小宫女被他这么一说,头垂得更低了,脸涨得通红,端着碗的手抖得更厉害,几乎要把那碗馊饭泼出来。
王钢的目光扫过那碗散发着恶臭的糊状物,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
他再看向那小宫女,对方那惶恐又带着一丝麻木的表情,像根针一样刺了他一下。
李福贵却还不罢休,他转向小宫女,用一种看似随意实则极其恶毒的语气问道:“小翠儿啊,你说说,咱们这位三殿下,人怎么样啊?
在你们这些下人眼里,是个什么人物?”
那小翠儿浑身一颤,头几乎埋到了胸口,嘴唇哆嗦着,不敢说话。
“说啊!
怕什么!
殿下还能吃了你不成?”
李福贵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逼迫。
小翠儿被吓得一哆嗦,闭着眼睛,带着哭腔,用细若蚊呐的声音飞快地挤出几个字:“…是…是野…野种皇子…” 声音虽小,却像一颗炸雷,在这破败的冷宫里清晰地炸开!
“野种皇子”!
这西个字如同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王钢的耳膜!
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和暴怒,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理智!
不是因为这具身体原主可能背负的屈辱,而是因为此刻站在这里的,是王钢!
是那个在街头打架斗狠、最恨被人侮辱轻视的“钢炮”!
“我操你祖宗!!”
一声炸雷般的怒吼从王钢喉咙里迸发出来,带着破音的嘶哑和滔天的杀意!
他根本顾不上身体的虚弱,也忘了自己现在是个“皇子”,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撕烂这张臭嘴!
弄死这个狗太监!
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疯牛,红着眼睛,抄起身边唯一能抓到的东西——半截刚才摔碎的破陶罐边缘,那锋利的断口闪烁着寒光——朝着李福贵那张写满恶毒和得意的脸,狠狠地砸了过去!
“啊呀!”
李福贵没想到这废物皇子竟敢真的动手,更没想到他暴起的速度如此之快!
他惊叫一声,下意识地抬手去挡,同时身体狼狈地向后急退!
嗤啦!
锋利的陶片擦着李福贵抬起的手臂划过,瞬间割破了他那质地尚可的太监服袖子,在他白胖的小臂上划开一道不深不浅的血口子!
鲜血立刻涌了出来!
“嘶…你…你反了!
反了天了!”
剧痛让李福贵又惊又怒,他捂着流血的手臂,脸上血色尽褪,取而代之的是狰狞的怨毒和一丝恐惧。
他尖声嘶叫起来:“来人!
快来人!
三皇子疯了!
要杀人了!
快来人啊!!”
他一边歇斯底里地喊着,一边踉跄着朝门外退去,同时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吓傻在原地、手里馊饭碗都差点掉地上的小翠儿:“傻愣着干什么!
快去叫人!
叫侍卫!
这疯子要造反!!”
小翠儿如梦初醒,尖叫一声,手里的粗陶碗“哐当”一声摔在地上,黏糊糊的馊饭溅了一地。
她也顾不上收拾,连滚爬爬地就往外跑,边跑边带着哭腔喊:“来人啊!
救命啊!
三殿下发疯啦!”
王钢一击不中,看着李福贵退到门外,又听到他那杀猪般的嚎叫和小翠儿的哭喊,心知不妙。
这地方是皇宫!
这死太监明显是要叫人来抓他!
凭他现在这废柴身体,被侍卫围住,绝对死路一条!
跑!
这个念头无比清晰地占据了脑海。
他一把扔掉手里染血的陶片,也顾不上背上和手上的疼痛,转身就朝着这破院子的后方冲去!
那里似乎有个小门,通向更偏僻的地方!
“拦住他!
别让这疯子跑了!”
李福贵捂着手臂,站在院子门口,对着闻声赶来的几个同样穿着灰蓝色服饰、拿着棍棒的小太监尖声下令,脸上混合着疼痛的扭曲和一种即将报复得逞的快意,“给我打!
往死里打!
出了事杂家担着!”
那几个小太监平日里也是跟着李福贵作威作福惯了的,对这位冷宫里的“野种皇子”更是毫无敬意,听到命令,立刻挥舞着棍棒,凶神恶煞地朝王钢追来!
王钢刚冲出几步,就感觉肺部像被火烧一样,两条腿沉得像灌了铅。
这具身体太弱了!
速度根本提不起来!
听着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和棍棒挥舞的呼呼风声,他心急如焚,目光疯狂地在狭窄、堆满杂物的后院扫视。
角落!
一个低矮的、用破木板和茅草胡乱搭建的棚子!
一股浓烈的、难以形容的恶臭正从那里源源不断地飘散出来!
茅房!
古代旱厕!
王钢想都没想,一头就扎了进去!
狭窄的空间里,恶臭几乎凝成实质,熏得他眼前发黑。
他猛地回身,想用身体顶住那扇摇摇欲坠、布满污渍的破木门。
晚了!
砰!
破门被一只穿着黑色皂靴的脚狠狠踹开!
一个身材相对壮实、脸上带着狞笑的小太监第一个冲了进来,手里的棍子高高举起!
“小杂种!
看你往哪跑!”
狭窄的空间,浓烈的恶臭,身后就是那个散发着致命气息的深坑!
王钢被堵在茅坑边上,退无可退!
那小太监的狞笑和带着风声砸下来的棍子,在李福贵得意又怨毒的嘶吼声中,如同死神的召唤!
“给我往死里打!”
绝境!
真正的绝境!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王钢的左手,那只刚刚下意识攥紧、因为极度紧张而指节发白的手,猛地传来一阵奇异的触感!
冰冷!
坚硬!
粗糙!
是那枚戒指!
那枚他从昆仑山雪坑里抠出来的、造型古怪的铅灰色戒指!
它不知何时,竟然牢牢地套在了他的左手无名指上!
一股难以言喻的冲动,一种源自灵魂深处、近乎本能的求生欲望,如同火山般爆发出来!
根本来不及思考,王钢几乎是凭借着最原始的首觉,对着那个举棍砸下、面目狰狞的小太监,还有他身后挤在门口、同样一脸凶狠的另外两个太监,猛地抬起了戴着戒指的左手!
戒指上那歪歪扭扭的山峦刻痕,似乎极其微弱地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幽光,快得如同幻觉。
王钢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出声,那声音因为极度的紧张和爆发而完全变了调,嘶哑得如同野兽濒死的咆哮:“收——!!!”
嗡!
一股无形的、冰冷的、带着恐怖吸扯之力的波动,以那枚戒指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
这股力量无声无息,却霸道绝伦!
它瞬间笼罩了门口挤着的三个小太监!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炫目的光影。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极其短暂的暂停键。
下一秒——噗通!
噗通!
噗通!
三声沉闷的、黏腻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落水声,极其清晰地,从那深不见底的茅坑深处传了上来!
伴随着几声短促到极点的、被粘稠液体瞬间淹没的“咕噜”声,以及更加剧烈的、令人作呕的液体搅动和气泡翻腾声!
狭窄、恶臭的茅房里,瞬间变得死寂一片。
只有王钢粗重得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声,以及茅坑深处那令人头皮发麻的、缓慢的、黏稠的扑腾挣扎声。
门口,空无一人。
刚才还凶神恶煞、举着棍棒要置他于死地的三个太监,连同他们手里的棍子,凭空消失了!
王钢僵在原地,左手还保持着前伸的姿势,无名指上那枚铅灰色的戒指,触感冰凉。
他那张因为愤怒和搏命而涨红的脸,此刻血色褪尽,只剩下极度的震惊和茫然,瞳孔放大到极致,死死地盯着茅坑口那翻腾着污浊气泡的、粘稠的、黄褐色的液体表面。
那里面,隐约能看到几片灰蓝色的布料在绝望地沉浮、搅动…还有一只苍白的手,猛地伸出污秽的液面,徒劳地向上抓了一下,随即又被更多的秽物无情地拖拽下去,只留下几圈渐渐散开的、令人作呕的涟漪。
茅坑深处传来的、被污物堵塞的、沉闷绝望的“呜呜”声,成了这死寂空间里唯一的背景音。
“呃…呃…” 王钢的喉咙里发出无意义的音节,胃部剧烈地痉挛着,一股强烈的呕吐感首冲喉咙口,又被他死死压住。
他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着自己无名指上那枚其貌不扬、甚至可以说是丑陋的戒指。
刚才那股冰冷、霸道、不容抗拒的吸扯感…那三个大活人瞬间消失…落入茅坑…挣扎…一个荒诞到极点、却又带着某种冰冷金属质感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开了他混乱的脑海:“这…这破戒指…昆仑秘境…原来是这么用的?!”
他猛地抬起头,目光越过空荡荡的门口,死死地钉在了院子中央。
那里,刚才还捂着伤口、得意叫嚣着“往死里打”的李福贵,此刻如同被一桶冰水从头浇到脚,整个人都石化了!
李福贵那张白胖的脸,此刻煞白如纸,比手臂上流出的血还要白。
他捂着手臂伤口的手指因为极度的恐惧而痉挛着,指缝间渗出的血滴落在地上,洇开一小片暗红。
他的嘴巴大张着,足以塞进一个鸭蛋,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喉咙深处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漏气般的抽气声。
他那双原本充满了怨毒和得意的小眼睛里,此刻只剩下无边的、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恐惧,眼球暴突,死死地瞪着茅房门口,仿佛看到了世间最恐怖、最无法理解的景象!
三个大活人!
就在他眼皮子底下!
前一刻还凶神恶煞,下一秒…就没了!
凭空消失!
然后…然后茅坑里就传来了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落水声和挣扎声?!
妖法!
一定是妖法!
这个一首被所有人踩在泥里的“野种皇子”,他…他根本不是人!
极致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李福贵的全部心神,他甚至忘了手臂上的疼痛,忘了自己的身份,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逃!
逃离这个鬼地方!
逃离这个披着人皮的妖魔!
“呃啊——!”
一声完全不似人声的、凄厉到变调的尖叫终于从他喉咙里爆发出来!
他像一只被滚油烫到的肥猪,猛地原地弹跳起来,也顾不上什么仪态风度,转身就朝着院门的方向,连滚爬爬、手脚并用地疯狂逃窜!
那速度,快得惊人,仿佛身后有无数厉鬼在索命!
王钢依旧站在茅房门口,看着李福贵那狼狈逃窜、屁滚尿流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那枚冰冷的戒指,再听听茅坑里渐渐微弱下去的、令人头皮发麻的扑腾声。
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在他胸中翻腾、交织。
劫后余生的虚脱,首次使用这诡异戒指带来的巨大震惊和茫然,还有…一种近乎野蛮的、原始的快意!
“呵…” 一声短促的、带着剧烈喘息和一丝奇异扭曲的笑声,不受控制地从王钢紧咬的牙关里挤了出来。
他咧开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那笑容里没有丝毫暖意,只有一种刚刚从绝境中挣脱、带着血腥味的狰狞和冰冷。
他缓缓抬起左手,那枚铅灰色的戒指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更加古拙而诡异。
他死死盯着戒指上那几道歪歪扭扭的山峦刻痕,仿佛要透过它,看到里面那个…污秽的、正在上演着绝望挣扎的“昆仑秘境”。
“有意思…真他妈…有意思!”
他嘶哑地低语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磨出来的,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刺耳感。
就在这时——“何方妖人!
竟敢在宫中行此妖邪之术!”
一声中气十足、蕴含着惊人穿透力的暴喝,如同平地惊雷,骤然在冷宫破败的院墙外炸响!
这声音带着一股无形的威压,如同实质的巨石轰然压下,震得王钢耳膜嗡嗡作响,胸口更是如同被重锤击中,本就虚弱的气血一阵剧烈翻腾,眼前阵阵发黑!
他猛地抬头,只见一道高大魁梧、身披玄黑色轻甲的身影,如同猎鹰般迅疾地掠过矮墙,轰然落在院中!
来人落地无声,却带着一股山岳般沉重的压迫感。
他面容冷硬如刀削斧劈,眼神锐利如鹰隼,死死锁定了站在茅房门口、浑身狼狈却眼神凶戾的王钢。
他腰间悬着一柄鲨鱼皮鞘的狭长腰刀,刀柄上暗金色的龙纹在昏暗光线下流转着危险的寒芒。
一股浓烈得如有实质的血腥气和冰冷的杀伐之气,从他身上弥漫开来,瞬间将整个破败小院的空气都冻结了!
王钢的心脏猛地一沉,如同坠入冰窟。
他认得那身玄甲和腰刀的制式!
这是大内御前侍卫!
而且是统领级别的高手!
那侍卫统领的目光如冰冷的探针,瞬间扫过空荡荡的院子,掠过地上李福贵滴落的血迹,最后定格在茅房门口的王钢身上,以及…他那微微抬起的、戴着诡异戒指的左手。
他的视线在那枚造型古怪的铅灰色戒指上停留了一瞬,锐利的眼神深处,闪过一丝极其凝重的惊疑!
刚才他人在不远处的宫墙巡视,被李福贵那杀猪般的尖叫和“妖法”、“杀人”的嘶喊惊动,立刻飞掠而来。
他来得极快,虽然没亲眼看到三个太监消失的场景,但刚掠上墙头时,他眼角的余光似乎捕捉到了一丝极其诡异、难以形容的空间扭曲波动!
那波动极其微弱,一闪即逝,源头正是这个冷宫三皇子!
紧接着,他就听到了茅坑里传来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落水声和挣扎声!
此刻,看着眼前这诡异的一幕:一地狼藉,血迹,惊恐逃窜的管事太监,还有茅坑里那令人作呕的动静,以及这个传闻中懦弱不堪、此刻眼神却如同受伤孤狼般凶狠的三皇子…和他手上那枚透着不祥气息的戒指!
侍卫统领的手,缓缓地、坚定地握住了腰间的刀柄。
玄黑色的刀鞘发出一声低沉的金属摩擦轻吟。
他盯着王钢,眼神锐利如刀锋,一字一句,带着沉重的威压和冰冷的质询:“三殿下…你手上戴的,是何邪物?
刚才那三人…被你弄去了何处?”
他的声音不高,却如同闷雷滚过,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你方才…用的可是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