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夏和陈伶被陈俊南堵在死胡同里。“跑啊!狗日的,接着跑!”陈俊南的刀尖滴血,
“你俩婚礼请柬,塞我门缝里什么意思?”我护着陈伶,
大脑空白:我根本不认识这疯子和新娘子。余念安突然出现替我挡刀,
鲜血染红她白裙:“齐夏,连我都认不出了?”她倒在我怀里,
气息微弱:“别信陈伶…她是个老绿茶!”下一秒,陈伶的枪口顶住我太阳穴,
笑容诡异:“哥,该清场了。”①冰冷的砖墙硌得我脊梁骨生疼,背后是死路,
腥臭的垃圾味儿直冲脑门,熏得人想吐。陈伶缩在我身后,抖得像片风里的叶子,
指甲快掐进我胳膊肉里了。眼前堵着路的家伙,陈俊南,手里那把砍刀还在往下滴答东西,
暗红色的,砸在湿漉漉的水泥地上,晕开一小片一小片污迹。
他那张脸在胡同口漏进来的惨淡路灯下,一半明一半暗,嘴角咧着,
像个刚从地狱里爬出来讨债的恶鬼。“跑啊!”他声音不高,却像砂纸在磨铁锈,
刮得人耳膜疼,“接着给老子跑啊!腿脚不是挺利索吗?”刀尖抬起来,直直指着我鼻子。
我喉咙发干,心跳在耳朵里擂鼓,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随时准备推开陈伶扑上去——虽然我知道,扑上去大概率是给那刀口添一道新菜。“你他妈,
”陈俊南往前逼近一步,那股子混着血腥和汗臭的热气几乎喷到我脸上,
“你俩那破婚礼请柬,红得跟血似的,塞我门缝底下,几个意思?啊?存心给老子添堵是吧?
日子挑得挺美啊?”婚礼?请柬?我?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彻底成了锅烧糊的浆糊,
又黏又烫,一片空白。我下意识把抖得更厉害的陈伶往后又护了护,
后背死死顶住粗糙的砖墙,硌得生疼。“陈俊南,”我嗓子眼发紧,声音嘶哑得厉害,
每个字都像在砂轮上磨过,“你他妈认错人了!什么婚礼?什么请柬?我压根不认识你!
更不认识什么新娘子!”我吼得挺大声,想给自己壮胆,也想把这荒谬绝伦的指控给砸回去。
可这话说出来,连我自己都觉得虚得慌,像纸片一样飘在充满血腥味的空气里。
陈伶在我身后死死攥着我的衣角,指甲隔着布料都陷进肉里了,她抖得厉害,却一声不吭。
“不认识我?”陈俊南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肩膀耸动,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声,
那张扭曲的脸在昏暗里显得更加狰狞,“装!接着装!齐夏,你他妈化成灰老子都认得!
”他猛地往前一蹿,动作快得像扑食的野狗,那把滴着血的刀带着一股腥风,
直直朝我面门劈下来!刀锋撕裂空气的声音尖利刺耳。完了!我瞳孔猛缩,
肾上腺素瞬间飙到顶。躲不开!只能拼了!我牙一咬,绷紧全身的力气,
准备用肩膀硬撞开他持刀的手腕,哪怕废条胳膊也比脑袋开瓢强!电光火石间,
一道白影猛地从旁边黑漆漆的岔口里撞了出来,快得像道闪电。
带着一股……一股很淡很淡的、几乎被血腥味盖过去的洗衣粉清香。她像只扑火的飞蛾,
不偏不倚,决绝地挡在了我和那柄呼啸而下的砍刀之间!时间像是被按下了慢放键。
刀锋冰冷的寒光,映亮了一张苍白的脸。是个女人,穿着条洗得发旧的白裙子,
在昏暗中格外刺眼。她看着我,那双眼睛里的情绪复杂得像打翻了的调色盘——有绝望,
有疯狂,还有一种…一种能把人骨头都冻住的、深不见底的悲伤。“齐夏——!
”她的尖叫撕裂了凝固的空气。噗嗤!那声音闷得让人心头发颤。刀锋狠狠切开了布料,
然后是血肉。时间猛地恢复流速。巨大的冲击力撞得我踉跄后退,后背重重砸在墙上,
疼得我眼前一黑。温热的、带着浓重铁锈味的液体瞬间喷溅出来,泼了我一脸,滚烫,粘稠。
有几滴溅进我眼睛里,视野一片模糊的猩红。那具柔软的身体像断了线的木偶,
直直倒进我怀里,轻飘飘的,没什么重量。
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将她身上那点微弱的洗衣粉味道彻底吞噬。
“呀……”她喉咙里发出破碎的、拉风箱一样的声音,身体在我臂弯里剧烈地抽搐了一下。
鲜血像失控的水龙头,疯狂地从她胸前那道可怕的伤口里涌出来,迅速染红了整片前襟,
白裙子成了血衣,刺目惊心。她费力地抬起一只手,冰冷的手指颤抖着,似乎想碰我的脸,
但只抬到一半就没了力气,软软地垂了下去。那只沾满血的手,最终无力地搭在了我的胸口,
留下一个粘腻、滚烫的血印子。“齐夏……”她的声音微弱得像风中残烛,
每一个字都像在耗尽最后的生命,眼神死死地锁着我,
那里面翻涌的痛苦和质问几乎要把我吞噬,“连我……都……认不出了吗?”余念安?
这个名字像根烧红的针,猛地扎进我混乱一片的大脑里,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无数模糊的、破碎的画面和声音在脑子里横冲直撞——阳光下她模糊的笑脸,
某个房间里她说话的声音,还有……还有某种深入骨髓的、无法言说的熟悉感。
但当我拼命想去抓住那些碎片,它们又像烟雾一样消散了,
只剩下尖锐的头痛和眼前这片刺目的血红。“余……余念安?”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抖,
干涩得不像话。怀里的人猛地又抽搐了一下,大量的鲜血从她嘴角涌出来。
她涣散的瞳孔似乎凝聚起最后一点力气,死死盯住我身后的方向,
眼神里充满了刻骨的警告和恐惧。“别信……”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嘴唇翕动,
吐出两个几乎听不见的气音,血沫子随之涌出,
“……陈伶……她是破坏者…要破坏…”别信陈伶?这四个字像冰锥,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窜到头顶,头皮发麻!我猛地扭头!黑洞洞的枪口,
带着金属冰冷的死亡气息,毫无征兆地、稳稳地顶在了我的太阳穴上。
冰冷的触感激得我浑身一颤。是陈伶。刚才还在我身后抖得像只鹌鹑,
指甲掐得我生疼的陈伶。此刻她脸上哪里还有半分惊惶?那张漂亮的脸蛋上,
挂着一个无比熟悉又无比陌生的笑容。嘴角咧开的弧度,夸张得近乎诡异,眼神冰冷,
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里面一丝波澜都没有,只有纯粹的、漠然的杀意。她甚至伸出舌尖,
轻轻舔了一下自己有些发干的嘴唇,那动作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嗜血感。“哥,
”她的声音又轻又软,甚至带着点撒娇似的甜腻,却像毒蛇的信子舔过我的耳膜,
“闹剧该收场了。该清场了哦。”扳机扣动的声音,在安静的小胡同里,
清脆得像掰断了一根小树枝。咔哒。我全身的血液瞬间冻结,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捏得粉碎。时间,在这一刻彻底停滞。
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她真开枪了!陈伶,这个我豁出命护着的人,真他妈开枪了!
预想中脑袋开花的剧痛和黑暗并没有降临。只有那一声空洞的金属撞击声——撞针击空了。
弹巢是空的!“啧。”陈伶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扭曲成一种混合着错愕和被戏耍的暴怒,
那双冰冷的眼睛里第一次燃起了真实的火焰。她低低咒骂了一声,反应快得惊人,
握着枪管的手腕猛地一翻,坚硬的金属枪身就朝着我的太阳穴狠狠砸了下来!动作狠辣,
带着呼啸的风声。几乎是同一瞬间,我怀里的余念安,
那个胸前被开了个大口子、血流得像破口袋的女人,身体里猛地爆发出一种非人的力量!
她像头被激怒的母豹,完全无视了那致命的伤口,上半身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和角度弹起,
沾满鲜血的手闪电般探出!“滚开!”她的嘶吼沙哑破碎,却带着玉石俱焚的疯狂。啪!
她的手死死扣住了陈伶砸下来的手腕!动作精准得可怕,五指如铁钳,
指甲甚至深深陷进了陈伶的皮肉里!两个女人的力量在空中瞬间碰撞、僵持!
余念安的手上全是血,滑腻腻的,陈伶的手腕被她捏得发白,却挣脱不开。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陈伶眼中的暴怒瞬间被惊疑取代。她显然没料到余念安在那种伤势下,
还能爆发出如此力量。就是现在!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混乱的念头。
我借着余念安制造出的这半秒不到的僵持空隙,身体像压缩到极致的弹簧猛地松开!
抱着余念安,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陈俊南和陈伶之间的空隙,狠狠地侧撞过去!
肩膀狠狠撞在陈伶持枪的手臂上,同时脚下一个狼狈的扫堂腿,不求踢倒谁,只求制造混乱!
“哇!”“操!”陈伶猝不及防被我撞得一个趔趄,手臂剧痛,枪脱手飞出,
哐当一声砸在远处的垃圾堆里。陈俊南也被我乱蹬的腿绊了一下,重心不稳,破口大骂。
混乱!只有混乱才能撕开一条生路!我抱着轻得吓人的余念安,根本不敢回头看,
也顾不上她还在疯狂涌血的伤口,像头发疯的野牛,朝着胡同口那点微弱的光亮没命地冲!
肺里火烧火燎,每一次呼吸都扯得胸腔剧痛,浓重的血腥味直冲喉咙。
余念安的身体在我怀里越来越冷,越来越沉,她急促的、带着血沫的喘息喷在我脖颈上,
烫得吓人。“左……左拐……”她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气若游丝,却异常清晰,
“巷子……尽头……绿门……钥匙……我口袋……”我低头,
看到她染血的手指艰难地动了动,指向她自己那条同样被血浸透的裙子侧兜。身后,
沉重的脚步声和暴怒的咆哮如同跗骨之蛆,死死咬了上来!“齐夏!老子扒了你的皮!
你这个骗子!”陈俊南的怒吼震得墙壁都在嗡嗡响。“抓住他们!”陈伶的声音冰冷刺骨,
带着一种被彻底激怒的疯狂。我咬碎了牙,口腔里弥漫开一股铁锈味。左拐!
眼前出现一条更窄、更黑、堆满废弃家具和破筐烂篓的死巷!尽头,
一扇油漆斑驳、爬满霉点的旧木门,在昏暗的光线下透着一股子死气沉沉的绿。就是它!
我像颗出膛的炮弹冲向那扇绿门,同时腾出一只手,
粗暴地探进余念安冰冷的、粘腻的裙子侧兜。指尖触到一片湿滑温热全是血,
然后碰到了一个小小的、冰凉的金属硬物。钥匙!掏出来,上面也沾满了血。
我的手抖得厉害,几乎捏不住,钥匙串上只有孤零零的一把老式黄铜钥匙。
“快……”余念安的头无力地垂在我肩上,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了。身后脚步声如雷!
陈俊南沉重的呼吸声几乎喷到我后颈!陈伶那冰冷的目光像毒蛇一样刺在背上!我哆嗦着,
把钥匙狠狠捅进锁眼里!用力一拧!咔哒!锁开了!一股浓重的灰尘霉味扑面而来。
我用肩膀狠狠撞开那扇沉重的绿门,抱着余念安一头栽了进去!反脚用尽全身力气往后一蹬!
砰!门被狠狠踹上。几乎是同一瞬间,门外传来“咚”一声巨响!
是陈俊南的身体重重撞在门板上的声音!整扇门都在剧烈震颤,簌簌落下灰尘。
接着是疯狂的砸门声和咆哮,木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操!开门!齐夏!老子弄死你!
”“哥,没用的。”陈伶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冰冷得像毒蛇吐信,“那地方,进去容易,
出来……可就难了。”我背靠着剧烈震动的门板,大口喘着粗气,
心脏狂跳得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怀里余念安的体温低得吓人,
粘稠的血顺着我的手臂不断往下淌。我低头,借着门缝透进来的微弱光线,看到她紧闭着眼,
脸色惨白如纸,只有胸口微弱到几乎看不见的起伏,证明她还在坚持。环顾四周。
这地方……与其说是个房间,不如说是个废弃的杂物间,小得可怜,像个水泥棺材。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灰尘、霉菌和一种……难以形容的、冰冷的金属锈味。没有窗户,
唯一的出口就是身后这扇正被疯狂撞击的门。墙壁光秃秃的,
角落里堆着些看不清形状的破烂,蒙着厚厚的灰。陈俊南的撞击一下比一下重,
木门发出痛苦的呻吟,门框周围的墙皮簌簌剥落。那扇绿门眼看撑不了多久了!
绝望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我。前无生路,后有追兵,
怀里还抱着个濒死的人……我他妈到底卷进了什么鬼地方?!
“咳……咳咳……”怀里的余念安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身体痛苦地蜷缩,
更多的血沫从她嘴角溢出。她艰难地睁开眼,那双曾经充满悲伤质问的眼睛,
此刻只剩下无尽的疲惫和一种……近乎解脱的平静。她沾满血的手指,用尽最后一点力气,
指向房间最里面那个黑黢黢的角落。“那里……墙……推开……”她的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蚋,
每一个字都耗尽生命,“……活下去……齐夏……”手指无力地垂下,眼睛缓缓闭上。
胸口那点微弱的起伏,彻底消失了。“余念安?!”我心脏骤停,惊恐地摇晃她,“余念安!
醒醒!别睡!”冰冷的身体,毫无反应。死了?她……死了?为了救我?
为了告诉我“别信陈伶”?为了指给我这条不知道通向哪里的路?
一种难以言喻的巨大悲痛和荒谬感瞬间攫住了我,喉咙像是被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门外是索命的恶鬼,门内是刚刚为我而死的女人。而她最后指向的,
是角落里那堵看起来严丝合缝、布满灰尘的水泥墙?没时间犹豫了!
门板在陈俊南的疯狂撞击下发出濒临破碎的哀鸣!我红着眼睛,
把余念安冰冷的身体轻轻放在满是灰尘的地上。冲向那个角落!什么机关?哪里有缝隙?
我像疯了一样用手在冰冷粗糙的墙面上摸索、拍打!灰尘呛得我直咳嗽。没有!什么都没有!
就是一堵实心的墙!“操!操!”我绝望地用拳头狠狠砸在墙上,指骨生疼。就在这时,
指尖在墙面靠近地面的地方,摸到了一块砖。触感……有点不一样?比其他地方更光滑一点?
我猛地蹲下,不顾肮脏,用手疯狂地擦掉那块砖表面的厚厚灰尘。灰尘下,
露出了一个小小的、几乎和砖面颜色融为一体的圆形凹陷。凹槽中心,
有一个极其细微的、十字形的刻痕。这个形状……这个形状!我脑子里灵光一闪!
几乎是本能地,我猛地扯下一直挂在脖子上的那个东西——一个毫不起眼的吊坠,
边缘已经被我的体温捂得温热。这是我从有记忆起就戴着的东西,像个哑巴一样,
从不告诉我它是什么。我颤抖着,把吊坠的背面,对准了那个墙上的凹陷。严丝合缝!
轻轻一按,再用力一旋!
咔哒……喀啦啦啦……一阵沉闷的、带着铁锈摩擦的机括运转声从墙壁内部传来,
仿佛沉睡了百年的齿轮被强行唤醒!那块砖,连同周围一大片墙体,竟然无声地向内滑开,
露出一个黑漆漆的、仅容一人弯腰通过的洞口!
一股更加冰冷、带着浓重铁锈和机油味道的气流猛地从洞口里涌出,吹得我汗毛倒竖。生路?
!身后,“轰隆”一声巨响!木屑纷飞!绿门终于被陈俊南彻底撞开!碎裂的门板轰然倒塌!
刺眼的光线猛地涌入这狭小的囚笼。陈俊南庞大的身躯堵在门口,像一尊煞神,
脸上溅着木屑,双眼赤红,手里那把砍刀在光线下闪着寒光。他身后,陈伶的身影也出现了,
脸上那诡异的笑容重新浮现,冰冷的目光越过陈俊南的肩膀,像毒蛇一样锁定了我,
还有我身后那个黑洞洞的入口。“跑啊!”陈俊南狞笑着,一步跨过倒塌的门板,
“看你还能往哪跑!”退无可退!我最后看了一眼地上余念安毫无生气的身体,
心脏像被狠狠捅了一刀。咬紧牙关,不再犹豫,
转身就朝着那个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黑暗洞口扑了进去!身体刚完全没入黑暗,
身后就传来陈俊南狂暴的怒吼和陈伶急促的指令:“抓住他!”我什么也顾不上了,
手脚并用地在狭窄、陡峭向下的金属通道里往前爬!通道四壁冰冷滑腻,
摸上去全是铁锈和凝结的油污。身后急促的脚步声和金属摩擦声紧追不舍!这通道又陡又窄,
像通往地狱的滑梯。我几乎是连滚带爬,手肘膝盖在冰冷的金属壁上磕得生疼,
铁锈和机油味呛得我直犯恶心。身后,陈俊南粗重的喘息和陈伶鞋跟敲击金属的哒哒声,
像催命的鼓点,死死咬在屁股后面。“齐夏!你他妈属耗子的吗?给老子站住!
”陈俊南的咆哮在狭窄的通道里嗡嗡回响。爬!拼命爬!肺像个破风箱,
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血腥味和铁锈的冰冷。黑暗浓得像墨汁,
只有身后高处洞口透进来的那点微光,勉强勾勒出脚下陡峭向下的梯道轮廓。不知爬了多久,
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脚下猛地一空!“卧槽!”失重感瞬间攫住我!
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去!噗通!冰冷的液体瞬间包裹全身,
刺骨的寒意像无数根针扎进皮肤!我猝不及防,狠狠呛了一大口水!又腥又咸,
带着浓重的铁锈味!是水!冰冷的地下积水!我挣扎着从水里冒出头,冻得牙齿咯咯打架。
抹掉脸上的水,借着高处通道口投下的那点可怜微光,勉强看清周围。
这里像是个巨大的地下蓄水池,或者废弃的管道交汇处。穹顶很高,隐没在黑暗里。
浑浊发黑的水淹到我的胸口,冰冷刺骨。四周是巨大的、布满锈迹的圆形金属管道口,
黑洞洞的,像怪兽的喉咙。空气污浊不堪,弥漫着死水、铁锈和浓重机油混合的怪味。扑通!
扑通!身后传来两声更大的落水声!水花溅了我一脸。“咳咳……妈的!
”陈俊南骂骂咧咧地从水里站起来,浑身湿透,像头落水熊。陈伶也浮出水面,
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苍白的脸颊上,她抹了把脸,冰冷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水面,
瞬间就锁定了几米外的我。嘴角,又勾起了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猫捉老鼠般的诡异笑容。
柳遇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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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辰星梦
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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