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厕所隔间里,用美工刀划开手腕。血滴进矿泉水瓶,
和昨天收集的49滴眼泪混在一起。门外,班主任正用扩音器喊我的名字:“林泽,偷拍狂!
滚出来接受处分!”父亲昨晚的咒骂还在耳边回响:“废物,你怎么不去死?
”手机突然震动,一条陌生短信亮起:“第50滴泪,必须是你的。”刀尖悬在皮肤上,
我愣住了——原来最该被收集的,是我自己这条贱命的哭声。1.天黑了。路灯昏黄 ,
风刮得像刀子 。书包被扯走了,拳头砸在我胸口,脚踢在我的膝盖上。疼!
钻心地疼……“欠债还钱!”他们笑得像疯狗,围成一圈,把我困死在里面。
我大声地喊救命。声音撕破了喉咙。没人理我。路人低头走过,脚步匆匆。
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们脸上,冷漠得像冰 。一个高大的影子突然闯进来。他挥挥手,
那些人散了,像狼群闻到了更猛的兽。我以为他是救星,但他盯着我,
眼神比刚才那些人还冷。“你这样的人” ,他吐出一句话,字字像石头砸在我头上 ,
“根本不配活着。”我瘫在地上,呼吸发烫,眼泪却流不出来。黑暗压下来。世界安静了。
只剩我一个人 ,和那句诅咒一样的话。2.第二天,教室门一开,我就知道不对劲。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安静 ,像是暴风雨前的死寂 。“偷拍狂!
”不知道谁先喊了一句,全班哄堂大笑 ,声音尖锐刺耳 。同桌挪开了凳子,
离我远了一截。他的动作很小,却像刀子剜进我的胸口。班主任走进来了,脸绷得像石头。
她站在讲台上,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我。“林泽,站起来!”她的声音冰冷,
像审判官宣读死刑。我站起来了,腿有点抖。“听说你偷拍女生?还欠了校外混混的钱?
”她问,语气不带一丝温度。“不是这样的……”我张嘴想解释,声音却被笑声淹没了。
“闭嘴!”班主任猛地拍桌子,震得粉笔灰簌簌掉下来。“你以为编造谎言就能蒙混过关?
这种品行问题,我怎么没早发现你这么恶劣!”全班又笑了,有人吹口哨,有人拍桌子 。
“废物!”一个男生低声骂了一句,刚好让我听见。我想继续说,可喉咙像被堵住了一样。
再多的话,也抵不过他们的嘲笑和鄙夷 。同桌低头假装看书,连看都不敢看我一眼。
曾经熟悉的教室,此刻成了囚笼。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暖洋洋的,
可我的心却冷得像冰窖 。我知道再争辩也没用 。于是我低下了头,攥紧拳头,
咬住嘴唇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我不能让它掉下来。因为哭,只会让他们笑得更厉害。
3.门被推开的瞬间,我就知道躲不过了。父亲坐在沙发上,
脸色阴沉得像暴风雨前的天空 。他盯着我脸上的伤痕,眼神里没有心疼,只有厌恶。
“谁干的?”他的声音冷得像冰。我不想解释,但还是张了张嘴:“学校……有人欺负我。
”“废物!”他突然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大骂 ,“我怎么生了你这种东西?
被人打了连还手都不会!还敢哭?哭能解决问题吗?”每个字都像刀子一样扎进我心里。
我低着头,不敢看他,也不敢说话。母亲从厨房探出头,
小声劝道:“孩子已经够可怜了……”“闭嘴!”父亲转头吼她,“就是你惯着他,
现在好了,丢人丢到外面去了!”房间里安静下来,只剩下钟表滴答作响。我攥紧拳头,
指甲嵌进掌心,疼得发麻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我死死忍住,不让它掉下来。
因为我知道,如果哭了,只会换来更多的羞辱 。回到房间,我关上门,
靠在墙边滑坐到地上。脑袋嗡嗡作响,胸口闷得喘不过气 。书包拉链拉开的声音刺耳极了。
我拿出纸笔,开始写遗书 。“爸,妈,对不起……”第一行字歪歪扭扭,墨迹晕开了,
像是泪水渗进纸里。“我不配活着。”这句话写完的时候,我的手抖了一下。笔掉在地上,
滚到床底下。窗外传来汽车喇叭声,很远,很模糊。世界好像离我很遥远。我打开抽屉,
翻出那瓶药——是上次感冒没吃完的。一颗、两颗……握着药的手心,凉得刺骨。就在这时,
手机屏幕亮了 。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跳出来:“别放弃,你的眼泪很重要。
”我愣住了,手指悬在半空 。那一刻,死亡似乎变得犹豫了 。4.走廊的灯忽明忽暗,
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空间里。我蹲在地上,双手捂住脸,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 。
“废物……”父亲的话还在耳边炸响,每一句都像刀割一样疼 。突然,
有人喊:“快来人啊!这里有精神病患者!”我猛地抬头,
看见一个穿病号服的男人指着我大叫。周围的人迅速围过来,眼神充满警惕和嫌弃 。
“我没有疯!”我站起来想解释,可没人听。他们掏出手机报警,甚至有人准备按住我。
我撒腿就跑,穿过长长的走廊,推开一扇半掩的门冲进诊室。
里面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专家,他抬眼看了我一眼,语气平静:“怎么了?”我喘着粗气,
把所有事情一股脑倒出来——霸凌、流言、家庭崩裂……最后说到自己差点自杀 。
老专家听完,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递给我 。“这是什么?”我低头一看,
上面写着:收集50种男性的眼泪。“找到活下去的理由。”他说完,
目光深邃得像能看透我的灵魂。我攥紧那张纸,心里涌起一丝希望。也许,
这就是救赎的开始。5.便利店的灯光刺眼极了 。“你好,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我试探性地问店员,尽量让声音听起来不那么突兀。店员皱眉瞪我:“干什么?
别妨碍我工作!”“我……我想请你哭一次。”话出口后,我自己都觉得荒唐。
“神经病吧你!”他嗤笑一声,转身继续整理货架。接下来几天,
我尝试接近快递员和保安大叔,结果如出一辙——要么被嘲笑,要么直接报警称我骚扰 。
有一次,警察真的来了。我慌忙解释,但对方根本不信,警告我再胡闹就要拘留。夜晚,
我坐在公园长椅上,脑海里反复想着失败的原因。为什么没人愿意相信我?
难道我真的那么可笑?我决定换种方式。不是直接去请求,而是观察他们的生活,
寻找那些隐藏的脆弱瞬间。或许,这才是关键。6.餐馆门口总是飘着油烟味,
老板站在那儿训斥员工,声音洪亮得整条街都能听见。“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
要你有什么用!”他的眉头拧成一团,眼神凶狠。我连续几天跟踪他,
发现他每天深夜都会独自留在店里喝酒抽烟。有时候,他会盯着墙上的照片发呆,
嘴角挂着一抹复杂的笑容。照片已经泛黄,一个扎辫子的女人在照片里微笑着,温柔娴静。
终于有一天,我鼓起勇气敲响窗户。他转过头,满脸戒备:“谁让你来的?
”“我是……之前经常路过的学生。”我结结巴巴地回答,“只是想跟您聊聊。
”他犹豫了一下,示意我进来。桌上摆着一瓶白酒,他已经喝得微醺。“你说吧,什么事?
”他的语气缓和了些许。我讲述了关于眼泪的任务,并坦白了自己的挣扎。
“你白天的时候威风八面,一个人的时候却喝酒买醉。你是有什么难言之痛吗?
”他沉默了很久,忽然叹了口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谁又知道我的痛呢?”说完,
他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一滴泪水缓缓滑落,落入酒杯中 。我收集到了第一滴泪水。
7.顾廷川的身影又一次出现在操场边,带着惯常的嘲讽表情。“哟,这不是林泽吗?
最近神神秘秘的,到底在搞什么鬼?”他的声音故意放大,引得周围的同学纷纷侧目 。
“我没做什么。”我试图辩解,但喉咙像被堵住了一样。“没做什么?那你整天盯着别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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