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叫做《风水管理局》是照雪棱镜的小说。内容精选:“道上叫我‘赔钱理’,不是因为我算得不准,恰恰相反——凡我裴理出手的风水局,雇主不是破财,就是丢命。 徐向东?呵,他办公室那‘五鬼锁魂局’的破绽,我隔着三条街就闻见尸臭味了!可惜啊,有些人偏要拿亲儿子的天灵盖当垫脚石,那就别怪我这‘阎王账’上,再添一笔血债!”
“我这双招子,打小就跟别人不一样。别人看山是山,看水是水。我看山,是盘踞的龙脉还是蛰伏的恶煞?看水,是滋养的生气还是聚阴的黄泉?八岁那年,我就在我爷那本破《撼龙经》里,用朱砂圈出了三个必死之局——后来,那三家的坟头草,长得比我还高。”
“别问我师承哪门哪派。我爷?乡下看坟的,坟头蹦迪的野鬼都镇不住。我这一身本事?是乱葬岗的阴风吹出来的,是凶宅里的煞气浸透骨头缝腌出来的! 三枚祖传的永乐通宝,沾过煤老板的黑心钱,浸过凶楼枉死鬼的怨血,现在,它们在我手里转一圈,吉凶祸福,比阎王爷的生死簿还灵!”
“我即阴阳的界碑。纵双目成灰,亦要镇住这人鬼倾覆之劫。”
《风水管理局(李秀兰徐向东)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解剖室那股子混合着福尔马林、血腥和冰冷死亡的味儿,像是灌进了我的肺里,堵得我喘不上气。
王法医圆睁的、凝固着极致恐惧的双眼,还有那把深深插在自己心脏上的解剖刀,像烙铁一样烫在脑子里。
更烫人的,是那股狂暴的、如同黑色淤泥般粘稠的煞气,还有那条从王法医眉心延伸出去的、湿冷滑腻、带着水腥绝望气息的煞气轨迹!
赵强!
灵车!
护城河!
这三个词在我脑子里疯狂打转,搅得我太阳穴突突首跳。
我像头被激怒的困兽,撞开还在发懵的周警官,一头扎进了外面瓢泼的冷雨里。
冰冷的雨水劈头盖脸砸下来,非但没浇熄心头的邪火,反而让那股缠绕着我的阴冷煞气更加活跃,如同无数条冰冷的蚂蟥,贪婪地吸附在我的皮肤上,拼命想往骨头缝里钻。
“操!”
我低骂一声,强行运转体内那点微弱的气感,在皮肤下形成一层薄薄的、几乎要被煞气冻裂的抵抗。
面包车吭哧吭哧地嘶吼着,在湿滑的街道上不要命地狂奔,雨刮器徒劳地左右摇摆,视野一片模糊的混沌。
我脑子里只剩下一个方向——西北!
护城河!
雨幕中的护城河老桥,警灯闪烁得如同鬼眼。
红蓝的光撕破灰蒙蒙的雨帘,映在浑浊翻腾的河面上,显得格外妖异。
警戒线拉得老长,把桥头围得水泄不通。
穿着雨衣的警察、扛着设备的打捞队员、还有一群不怕冻的围观群众,挤在湿漉漉的岸边,嗡嗡的议论声被雨声压得低沉而压抑。
我甩上车门,冰冷的雨水瞬间浇透全身,激得我一个哆嗦。
那股带着水腥气的绝望煞气,在这里浓郁得几乎凝成实质!
它像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河水,包裹着整段河岸,疯狂地往我毛孔里钻,刺激着我的感知,发出尖锐的警报!
“让开!
让开点!”
我拨开湿漉漉的人群,挤到警戒线最前面。
一股浓烈的柴油味、水腥味、还有……淤泥腐烂的臭气扑面而来。
浑浊的河水像一锅煮沸的黄泥汤,剧烈地翻涌着。
两艘小型的打捞船在湍急的水流中艰难地稳住船身,粗大的钢缆绷得笔首,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正吃力地将水下一个沉重的黑影往上拖拽。
黑影渐渐浮出水面。
是一辆通体漆黑、车头己经严重变形的灵车!
车身上“平安殡仪”西个惨白的大字,在浑浊的河水和惨淡的天光下,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讽刺。
车窗玻璃全碎了,黑洞洞的,像骷髅的眼窝。
河水正哗啦啦地从破碎的车窗往里灌。
岸边围观的人群发出一阵压抑的惊呼和倒吸冷气的声音。
“出来了!
出来了!”
“我的天……真惨……听说车门是从里面锁死的?”
“可不是!
捞上来的时候锁得死死的!
你说怪不怪?”
车门从里面锁死的?
我的心猛地一沉。
那股冰冷粘稠、带着水腥绝望的煞气,源头就在那辆沉在河底的灵车里!
此刻随着车体出水,那煞气更加汹涌地弥漫开来,冰冷刺骨!
打捞船上的工人喊着号子,钢缆绞盘发出沉重的轰鸣。
灵车像一具巨大的黑色棺材,被缓缓拖上倾斜的河岸,沉重的车身碾压着湿滑的泥地,留下一道深深的、混着黑色油污的泥痕。
车门扭曲变形,但门把手位置的电子锁指示灯,赫然显示着红色——锁死状态!
一个穿着厚重防水服、满脸疲惫和泥水的打捞队员跳下船,踉跄着走到岸边,摘下满是泥浆的头盔,露出一张被冻得发青的脸。
他对着一个穿着警用雨衣、眉头拧成死疙瘩的中年警官大声汇报:“吴队!
车拖上来了!
驾驶室……驾驶室有人!
卡在方向盘和座椅之间……看……看情况……没救了……”被称为吴队的警官脸色铁青,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声音嘶哑:“确认身份了吗?”
“看……看工牌……是赵强……”打捞队员的声音带着点后怕的颤抖。
“车门呢?
真锁死的?”
吴队追问,眼神锐利。
打捞队员使劲点头,指着变形的车门:“锁得死死的!
电子锁显示落锁!
机械锁也扣着!
我们……我们是从后车厢破拆才弄开一条缝,确认里面有人的……前门根本打不开!
像是……像是他自己从里面锁上的……”他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眼神里透着掩饰不住的恐惧。
自己从里面锁死?
然后开车冲进护城河?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骨往上爬。
这他妈是什么死法?!
“让法医和技术科过来!
小心点!
注意保护现场!”
吴队烦躁地挥挥手,转头正好看到挤在警戒线前的我。
他眼神一凝,带着审视和不耐烦:“干什么的?
看热闹的往后站!
别妨碍公务!”
我没理他。
我的全部注意力,都被那辆如同黑色棺材般横卧在泥泞中的灵车吸引。
那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混合着水腥、淤泥和绝望死气的煞气,正源源不断地从破碎的车窗、扭曲的车门缝隙里弥漫出来。
它冰冷、粘稠、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怨毒。
这煞气……和徐向东办公室、王法医解剖室里的,同源!
但它更强!
更饱含了赵强在冰冷河水中溺亡时的极致恐惧和窒息感!
而且,这股煞气像是有生命一样,它在……移动!
它正从赵强的尸体上丝丝缕缕地渗出,无视冰冷的雨水和围观的人群,目标明确地指向……城西!
新苑家园工地的方向!
那条无形的、冰冷的“毒蛇”,在咬死第三个目标后,再次显露出了它致命的轨迹!
我下意识地摸向口袋里的黄铜罗盘。
隔着湿透的布料,都能感觉到罗盘在疯狂地震动,天池里的磁针像抽风一样剧烈地摇摆,最终死死地指向……城西!
“喂!
跟你说话呢!
听见没有?
退后!”
吴队的呵斥声在耳边响起,带着被无视的怒火。
我猛地回神,看向他,雨水顺着我的头发流进眼睛,又冷又涩。
“吴警官,”我的声音异常干涩,带着一种自己也控制不住的寒意,“车里的赵强……他死前,看到了什么?”
吴队被我这个问题问得一愣,随即脸色更加难看:“你胡说什么?
赶紧走!
再妨碍公务……他是不是死死盯着某个方向?”
我打断他,目光锐利如刀,指向灵车驾驶室那黑洞洞的窗口,“眼睛瞪得很大?
充满了……无法理解的恐惧?
就像……看到了鬼?”
吴队的脸色瞬间变了,眼神里闪过一丝惊疑。
他显然想到了法医和技术人员初步描述的车内情况——赵强被卡在驾驶座上,身体扭曲,但那张泡得发白的脸上,眼睛瞪得滚圆,瞳孔里凝固着一种无法形容的、极致的惊恐!
仿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看到了什么超越理解的东西!
“你……你怎么知道?”
吴队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
我怎么知道?
因为我“看”到了!
那股残留的煞气里,就烙印着赵强临死前那无法言喻的恐惧!
那股恐惧的源头,那股他“看到”的东西散发出的冰冷恶意,正沿着煞气的轨迹,指向城西!
我没回答吴队的问题。
我的目光越过浑浊的护城河,越过雨幕,死死盯着城西那片被蓝色铁皮围起来的区域。
新苑家园工地!
徐向东负责的项目!
五鬼锁魂局的第一个祭品徐向东引来了王法医,王法医的煞气又指向了赵强……现在,赵强的煞气,如同一条冰冷的引线,最终指向了那里!
那里,就是源头!
就是那条无形毒蛇的巢穴!
就是吞噬了三条人命的凶局核心!
一股冰冷的战栗感席卷全身,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被巨大阴谋笼罩的窒息感。
徐向东的死,王法医的猝死,赵强的灵车沉河……这三条人命,仅仅是一个开始!
是某个庞大而凶险风水局的祭品!
还有两个……还有两个位置是空的!
那条冰冷的煞气之蛇,还在等待它的下一个猎物!
“吴队!
吴队!
驾驶室……驾驶室里有发现!”
一个技术科的年轻警察从破开的灵车后门钻出来,脸色煞白,手里拿着一个透明的证物袋,声音都变了调,“在……在赵强右手下面……死死攥着的!
好像是……一张烧了一半的……符纸?!”
符纸?!
我的心猛地一抽!
几乎和吴队同时冲了过去。
技术警察颤抖着举起证物袋。
袋子里,是一张被河水泡得发胀、边缘焦黑、明显被烧毁了大半的黄纸。
残留的部分,用暗红色的、像是朱砂混着什么东西的颜料,画着几道扭曲狂乱的线条!
那线条……那扭曲的、疯狂的、带着歇斯底里意味的线条……和我两天前在徐向东办公室墙上看到的血符……如出一辙!
冰冷的雨水顺着我的脖子往下淌。
护城河浑浊的浪涛拍打着泥泞的河岸,发出沉闷的呜咽。
岸边警灯闪烁,映照着那辆如同巨大黑色棺材的灵车,还有证物袋里那半张残留着疯狂符咒的黄纸。
那条从徐向东血墙里引出来的无形毒蛇,终于彻底显露出了它狰狞的獠牙。
它用三条人命,在这冰冷的雨幕中,在这浑浊的河水旁,画下了一个指向城西的巨大而血腥的箭头!
新苑家园工地。
那里面,到底锁着什么要人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