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陈稷张扒皮担任主角的都市小说,书名:《蜀汉粮秣:我在南中替丞相兴农桑》,本文篇幅长,节奏不快,喜欢的书友放心入,精彩内容:农学生陈稷魂穿蜀汉戍卒,陷南中绝境。凭硬核农学,聚流民,斗恶吏,烧石灰改红壤,造筒车兴水利,于瀑布洞窟创“梯田鱼鳞坑”奇观。引番薯玉米,驯化育种;凿陂塘运河,振兴粮秣。得谋士墨谦辅佐,助诸葛亮打造“西南天府”。待北伐决战烽火燃遍中原,陈稷于武侯祠骤然梦醒,唯见丞相泥塑泪映星落五丈原。千古悲怆,尽付南柯。
《蜀汉粮秣:我在南中替丞相兴农桑陈稷张扒皮全集免费小说_免费小说完结蜀汉粮秣:我在南中替丞相兴农桑(陈稷张扒皮)》精彩片段
日头毒辣,炙烤着裸露的山石和稀疏的草木,空气仿佛凝固的油脂,吸进肺里都带着灼烧感。
陈稷(刘枫)带着他那支刚刚拼凑起来的“兴汉屯田第一队”——王老栓、赵铁柱等十个同样面黄肌瘦、步履蹒跚的戍卒,扛着沉重的军械,如同负重的蚂蚁,在崎岖的山路上艰难挪动。
汗水和搬运时蹭上的污垢混合在一起,在脸上划出道道泥痕,每一次喘息都带着铁锈般的血腥味。
张扒皮派来的监工(一个同样满脸横肉的亲信)抱着膀子跟在后面,嘴里不干不净地咒骂着,鞭梢时不时在空中甩出“啪啪”的脆响,驱赶着队伍。
他的目光,如同跗骨之蛆,始终黏在陈稷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和等着看笑话的讥讽。
终于,在几乎耗尽最后一丝力气时,那批堆放在阴暗潮湿山洞里的沉重军械——破损的刀枪、生锈的甲片、断裂的弓臂——被搬到了指定地点。
当最后一根断矛被扔进堆积如山的废料堆,陈稷只觉得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他拄着木杠,大口喘着粗气,汗水如同小溪般从额头淌下,模糊了视线。
“哼,算你们这群废物手脚还没烂光!”
监工啐了一口,用鞭子指了指营寨后方,“刘二愣子,你的‘宝地’在那边!
滚去开你的荒吧!
老子倒要看看,你能在石头堆里刨出什么屎来!”
他骂骂咧咧地转身走了,留下刺耳的笑声在热浪中回荡。
陈稷抹了把汗,目光投向监工所指的方向。
营寨后方不远,紧挨着一道低矮山梁的缓坡。
坡势不算陡峭,但正如其名——“碎石坡”。
大大小小的灰白色石块,如同巨兽散落的牙齿,密密麻麻地嵌在稀薄的土层里,其间只顽强地生长着一些低矮带刺的灌木和枯黄的杂草。
土壤呈现出一种病态的浅红色,抓一把在手里,干燥、板结、毫无粘性。
一条浑浊的小溪流,在坡脚下懒洋洋地淌过,水量不大,却似乎是这片死寂之地唯一的水源。
绝望的气息扑面而来。
王老栓看着这片“地”,嘴唇哆嗦了几下,枯瘦的手紧紧抓住陈稷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二…刘枫啊…这…这能种啥?
石头比土还多!
连野草都长不旺啊!
咱们…咱们这不是找死吗?”
赵铁柱沉默地走到坡边,捡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头,掂了掂,又狠狠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溅起一小片红色的尘土。
他脸上的刀疤微微抽动,没有说话,但那深陷的眼窝里,最后一点微光似乎也黯淡了下去。
其他几个戍卒更是面如死灰,有人首接瘫坐在滚烫的石头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空。
“王叔,铁柱哥,诸位兄弟。”
陈稷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压过了溪水的呜咽和众人粗重的喘息。
他走到坡边,蹲下身,无视那灼人的热浪和刺脚的碎石,抓起一把红土,在粗糙的指间细细捻磨着,又捡起几块石头仔细查看断面。
“土是红壤,酸性重,贫瘠,保水保肥能力都极差。”
他像是在对众人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专业术语下意识地脱口而出,“石头多是石灰岩风化的碎块,棱角分明,说明风化程度还不深,土层太薄。”
他站起身,目光扫过山坡的走势,又望向坡下的小溪,再抬头看看天空毒辣的日头。
“但,并非绝路!”
陈稷猛地提高了音量,眼中那被疲惫和屈辱压抑了一路的火焰再次熊熊燃烧起来!
他指着山坡:“你们看!
坡势平缓,向阳!
溪水虽浊,但西季不断!
这就是希望!”
他走到队伍中间,目光灼灼地扫过每一张绝望而迷茫的脸:“石头多?
那就把石头清出来!
土薄?
那就从别处运腐殖土!
水不够?
咱们修水塘,架水车,把水引上来!
把这块死地,变成活田!”
他的声音充满了不容置疑的自信和一种近乎狂热的感染力,那是源于他灵魂深处农学家对土地改造的执着信念!
“清石头?
运土?
修水塘?
架水车?”
王老栓瞪大了浑浊的眼睛,仿佛在听天书,“刘枫,咱们就这十个人,十把快散架的锄头,连口像样的饭都吃不上,拿什么干这些?
你说的水车…老汉我活了大半辈子,就见过人挑水浇园子,水车那玩意儿…听说蜀中平原才有,可金贵了!”
“是啊,枫哥儿,咱…咱啥也没有啊!”
另一个年轻些的戍卒李狗儿也怯生生地开口。
陈稷没有立刻反驳,他深吸一口气,走到一块相对平坦的泥地上,蹲了下来。
在众人惊疑不定的注视下,他捡起一根枯枝,手腕沉稳地在泥地上划动起来。
线条流畅,结构清晰。
一个巨大的木制轮盘轮廓首先出现,轮缘上等距地固定着一个个倾斜的小竹筒(或木桶)。
轮盘一侧探入溪流之中,另一侧则高出地面。
一条简易的引水渠从溪流上游延伸过来,水流冲击着轮盘底部伸入水中的叶片(或辐板),带动整个轮盘缓缓转动。
轮盘上那些倾斜的小竹筒随着轮盘转动,沉入水中时自动汲满水,转到高处时,筒口向下倾斜,清水便哗啦啦地倒入一条架在高处的木槽中,顺着木槽流向更高处的田地……陈稷一边画,一边用最简洁、最形象的语言讲解着原理:“这叫筒车,也叫水转翻车。
不靠人力,不靠畜力,就靠水流自己冲!
只要溪水有落差,有冲击力,就能带动这轮子转起来!
水自己就能被提到高处!
咱们只要修好引水渠,架好这轮子,铺好接水槽,以后浇水就不用肩膀挑了!”
泥地上的图案虽简陋,但结构原理一目了然!
那神奇的构思,仿佛一道惊雷劈开了众人脑海中的混沌!
王老栓张大了嘴,枯瘦的手指颤抖着指向地上的图,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
赵铁柱那刀疤纵横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专注和震撼的神色,他死死盯着那个轮子,眼神亮得惊人。
其他戍卒也纷纷围拢过来,看着地上那仿佛蕴含着“神迹”的图案,倒吸凉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这…这真能成?”
王老栓的声音都在发抖。
“能!”
陈稷斩钉截铁,“只要有木头,有竹子,有石料!
咱们自己动手!”
他丢下树枝,目光扫过众人,“筒车要造,但不是现在!
当务之急,是活下去,是给咱们自己,给这块地,找到第一口‘活气’!”
他重新分配任务,条理清晰,不容置疑:1. 清理碎石,平整土地(赵铁柱带五人):“铁柱哥,你力气大,眼神好,带人把大石头搬走堆到坡边垒起来做田埂!
小石头捡出来堆一起,以后铺路!
把能清理出来的地尽量整平!”
2. 收集腐殖土(王老栓带三人):“王叔,你经验老道,带人去附近林子边缘,找那种烂树叶烂草堆得很厚、颜色发黑发臭的地方!
用筐把那些黑土挖回来!
越多越好!
那是宝贝!”
3. 寻找水源,探查引水点(陈稷带李狗儿): “狗儿,你跟我走,咱们沿着小溪往上游看看,找个水流急、落差合适的地方,琢磨怎么把水引过来!
顺便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黏土!”
任务明确,目标清晰。
更重要的是,筒车图纸带来的震撼和那一句句“能行”、“自己动手”、“活下去”、“宝贝”,如同强心针,刺入了这些被绝望浸泡太久的心灵深处。
赵铁柱第一个抄起锄头,闷声道:“搬石头!
跟我来!”
他率先走向那片乱石坡,手中的锄头带着一股狠劲砸向一块半埋的石头,发出“哐”的一声闷响。
王老栓也回过神来,用力拍了一下身边还在发愣的同伴:“还瞅啥?
跟老汉挖黑土去!
刘枫说了,那是宝贝!”
十个人的队伍,在短暂的迷茫后,如同被注入了新的力量,虽然依旧疲惫,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目标明确的亢奋,轰然散开,扑向了各自的任务。
陈稷看着众人忙碌起来的背影,紧绷的心弦稍稍松弛。
他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和泥灰,目光再次投向坡下那条浑浊的小溪,又抬头望向远处被浓密植被覆盖的山峦,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筒车只是第一步。
红壤改良需要有机质,需要石灰(石灰岩…附近山里或许有?
)。
现有的黍粟产量太低,必须找到更合适的作物…南中湿热,野生稻种…或者,能否派人冒险南下…那些后世的高产作物…念头如野草疯长。
“枫哥儿,咱们往哪边走?”
李狗儿怯生生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往上游,找水去!”
陈稷收敛心神,带着李狗儿,深一脚浅一脚地沿着溪岸向上游走去。
溪水在乱石间呜咽,仿佛也在诉说着这片土地的艰难。
他必须争分夺秒,用知识和汗水,在这蛮荒之地,为蜀汉,也为自己和这十个人,凿开一条生路。
而就在他们头顶不远处的山梁密林中,几双锐利的眼睛,正透过枝叶的缝隙,无声地注视着碎石坡上这渺小却异常忙碌的一幕。
为首一人,羽扇纶巾,面容清癯,目光深邃如渊,正是本应筹划回师汉中的大汉丞相——诸葛亮。
他身边,是几位亲卫和一位文士打扮的中年人(可能是随军主簿或参军)。
“丞相,不过是一群疲惫戍卒在清理一片废地罢了,何须驻足?”
文士低声问道。
诸葛亮的目光却牢牢锁在坡地上那个刚刚用树枝画出神奇图案、此刻正指挥若定的年轻身影(陈稷)身上,羽扇轻摇,缓缓道:“非也。
观其行止,非寻常莽夫。
清理乱石,垒石为埂,己有章法。
更奇者,是那泥地所绘之图…水自低处引向高处,不假人力…” 他眼中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精芒,“速遣人,详查此队率及那领头戍卒之底细。
尤其…那个叫刘枫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