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前言我跪在太平间给妹妹换寿衣时,她的眼皮突然动了。停尸柜渗出冰晶,
一个男人正把手指插进她胸口。"签契约,她活。"他指尖滴着妹妹的血,
"代价是每晚子时,你要吃下一个鬼魂。"监控屏幕突然雪花纷飞。
我看到自己正在啃食昨天火化的邻居老头。而妹妹坐在停尸床上,
数我腕骨上新增的第七道黑纹。2 冰霜契约消毒水的气味像针一样扎进鼻腔,
混合着铁锈般的血腥气。我站在医院走廊的窗前,手里攥着的CT片子已经被汗水浸透。
纸袋上"林小雨"三个字被我的指腹摩挲得模糊不清,就像我此刻模糊的视线。
"姐..."病房里传来微弱的呼唤,我赶紧抹了把脸,把眼泪憋回去。推开门时,
输液架上的吊瓶正在滴答作响,像是生命的倒计时。妹妹躺在惨白的床单上,
瘦得几乎看不出被子的起伏。她手腕上密密麻麻的针眼像一串褪色的珍珠,
最新抽血留下的淤青还泛着紫。"看,我今天没哭。"小雨扬起嘴角,伸出小拇指,
"你答应过,我勇敢一次就给我买草莓蛋糕。"我勾住她冰凉的手指,喉咙像塞了团棉花。
床头病历卡上"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几个黑体字刺得眼睛生疼。
第三次骨髓配型失败的通知单就揣在我兜里,纸张边缘已经快被我揉烂了。"林小姐。
"主治医生在门口示意我出去,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听诊器,
"您妹妹的肺部感染..."他后面的话被尖锐的警报声打断。503床的呼叫灯疯狂闪烁,
护士站传来玻璃杯砸碎的声响。"心肺骤停!"有人尖叫道。我的血液瞬间结冰。
推开医生冲进病房时,监护仪上的绿线正在变成直线。但是,
但是病床周围出现了诡异的景象——氧气面罩诡异地悬浮在半空,
输液管里的药液凝结成冰晶,整个病床笼罩在诡异的白霜里。"小雨!
"一个半透明的男人身影转过来,苍白的脸上浮着冰裂纹般的蓝光。
他俯身的姿势像是正在给小雨渡气,薄唇距离我妹妹只有寸许。听到动静,他缓缓抬头,
瞳孔里跳动的幽蓝火焰让我腿软得扶住了墙。"想要她活命?
"他的声音像是从深井里传来的回声,病床四周的冰霜随着声波蔓延到我的鞋尖,
"就和本王结契。"监护仪的警报声越来越急促。我看着小雨青紫的嘴唇,
她胸口的起伏几乎看不见了。床头柜上的手术剪泛着冷光,我抄起来就抵在自己喉咙上,
金属的凉意让我打了个哆嗦。"你要什么?"我声音抖得不成调,
锋利的剪刀尖已经刺破皮肤,温热的血顺着锁骨往下流。那个诡异的男人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寒气扑面而来。他冰凉的手指抚过我的颈动脉,像蛇信子般滑过血迹:"你的温度,
你的时间,你的..."眼前突然天旋地转,后脑勺撞在墙上都没觉得疼。等视野恢复时,
我的右手腕内侧多了道冰晶纹路,像是一簇被冻住的火焰。"契约成立。
"男人舔去我眼角的泪珠,唇舌冷得像具尸体。他退后时,病房里的冰霜开始消融,
监护仪重新响起规律的"滴滴"声。小雨的胸口开始明显起伏,
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血色。他走向墙角阴影处,身形逐渐透明:"记住,
本王名唤沉渊。"最后消失的是那双燃烧着鬼火的眼睛,"明日月出时分,
本王来取第一笔债。"我瘫坐在地上,手术剪"当啷"一声掉在脚边。窗外暮色四合,
最后一缕夕阳照在妹妹恢复红润的脸颊上。我摩挲着腕间刺痛的冰晶纹路,
突然发现自己的呼吸不再冒出白气——就像有什么东西,真的带走了我的温度。
3 血色进度条》停尸房的冷气钻进毛衣缝隙,我搓了搓胳膊上冒出的鸡皮疙瘩。
面前的不锈钢推车上躺着个少年,看校服应该是附近高中的学生。他太阳穴有个窟窿,
凝固的血迹把亚麻色头发黏成一绺一绺的,但脸上表情很安详,像是睡着了。
"警察说他是为了捡滚到马路中间的篮球..."老张头递给我档案本时,手抖得厉害。
这位干了三十年殡仪馆的老员工,此刻眼圈红得像烂桃子,"才十七岁啊。"我轻轻点头,
掌心已经沁出汗来。三天前那个诡异的夜晚过后,我就能看见这些徘徊的亡魂了。
现在少年半透明的身影就蹲在自己尸体旁边,徒劳地想把那团血污擦干净。"别费劲了。
"我蹲下来与他平视,从兜里掏出张黄符纸。这玩意儿是今早突然出现在我枕头底下的,
上面歪歪扭扭画着些发光的纹路,像是沉渊那混蛋的笔迹。少年鬼魂猛地抬头,
死灰色的眼睛瞪得老大:"你看得见我?""嗯。"我展开符纸,
学着电视剧里道士的样子掐诀,"别怕,很快就不疼了。
"这话说得我自己都想笑——我连超度咒语该怎么念都不知道。但掌心突然自己发起热来。
黄符"呼"地燃起一簇幽蓝火焰,吓得我差点把它甩出去。少年却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他伤痕累累的身体开始泛起珍珠似的光泽。"谢谢姐姐。"他伸出透明的手指,
想要碰碰我的指尖,"我妈妈她..."砰!整间停尸房突然炸开冰花。
冷藏柜瞬间结出半米厚的冰棱,老张头保持着惊愕的表情被冻成冰雕。
少年鬼魂的手僵在半空,指尖开始寸寸结冰。"谁准你碰本王的契约者?
"沉渊从暴涨的冰棱里踱出来,玄色衣袍下摆滴着血红色的冰渣。他每走一步,
地面就蔓延开蛛网般的霜纹。少年鬼魂连惨叫都没发出就变成了冰雕,
脸上还凝固着惊恐的神情。"你干什么!"我扑过去想拦住他,却被一道冰墙挡住鼻尖。
隔着透明的冰层,我看见沉渊抬手打了个响指——咔嚓。冰雕炸裂成无数碎片,
少年星星点点的魂魄光芒像被黑洞吞噬般,尽数吸进沉渊的掌心。
他苍白的皮肤下泛起诡异的蓝光,喉结满足地滚动了一下。"味道不错。
"他舔着嘴角转向我,瞳孔里的鬼火跳得更欢了,"怎么,心疼了?"我攥紧拳头,
指甲陷进掌心的肉里。就在这时,视野右上角突然亮起个半透明的进度条,
像是游戏里的亲密度显示。但那条杠红得刺眼,明晃晃标着"-100%"。
"知道为什么是负数吗?"沉渊瞬移到我面前,带着股血腥味的寒气扑面而来。
他冰凉的手指掐住我下巴,强迫我抬头看他,"你踹本王的那脚,够扣两百年道行。
"我这才想起三天前签契约时,确实用尽全力给了他一记窝心脚。当时他纹丝不动,
我还以为没造成伤害...滴滴滴!口袋里的手机突然疯狂震动。我掏出来一看,
是医院监护系统的紧急提醒:小雨的血氧饱和度正在暴跌。监控画面里,
她痛苦地蜷缩成一团,而病床四周又开始凝结诡异的白霜。沉渊低笑出声,
呼出的白气在我睫毛上结出细冰晶:"求我。""你!"我气得浑身发抖,
但监护仪刺耳的警报声像刀子往心上捅。小雨的嘴唇已经发紫了,
护士们手忙脚乱地在准备急救设备。没有时间了。我狠狠咬破食指,趁着血珠涌出的瞬间,
一把按在沉渊苍白的嘴唇上。他瞳孔骤然收缩,像是被烫到似的猛地后仰,
但我死死揪住他的衣领不放。"别动我妹妹。"我盯着他逐渐变成竖瞳的眼睛,
感觉指尖的血正在被他贪婪地吮吸,
"否则我立刻用这把剪刀捅穿心脏——你也不想契约作废吧?"沉渊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突然握住我流血的手腕。腕间的冰晶纹路接触到鲜血,突然像活物般蠕动起来。
我眼睁睁看着那道纹路分出新的枝桠,顺着血管往肘窝爬去。"晚了。"他松开我时,
唇角还沾着我的血,"契约升级完成。"停尸房里的冰层瞬间炸裂,
老张头和其他工作人员如梦初醒地眨着眼睛,完全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而我看着手机监控画面——小雨的呼吸已经平稳,病床周围的白霜正在消退。但角落里,
少年鬼魂消失的地方,只剩下一地闪着幽蓝光芒的冰渣。沉渊的身影渐渐透明,最后消失前,
他指了指自己太阳穴。我视野里的亲密度进度条闪烁了两下,
数字从"-100%"变成了"-99%"。
"下次再敢用血喂我..."他的声音直接在我脑子里响起,"我就当着你的面,
把你妹妹的魂魄也吸干。"我瘫坐在停尸房的地板上,看着腕间新长出的血色冰纹。
食指的伤口已经愈合了,但沉渊嘴唇冰凉的触感还残留在我指尖。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
雨滴打在玻璃上,像无数亡魂在哭。4 黑线蛊》消毒水的气味里混进了一丝腐臭,
像是什么东西在角落里悄悄腐烂。我皱着眉头拉开窗帘,阳光透过玻璃照在妹妹苍白的脸上。
三个月了,自从和沉渊签下那个该死的契约,小雨的病情时好时坏,像被无形的手操控着。
"今天感觉怎么样?"我掖了掖被角,
手指突然僵住——小雨的眉心有一道几乎不可见的黑线,像用最细的毛笔描上去的。
以前从没有过。"姐,我梦见爸爸了。"小雨虚弱地抓住我的手腕,她指尖的温度让我心惊,
"他说...地下好冷。"我腕间的冰晶纹路突然刺痛起来。没等回答,
病房里的光线陡然暗了下来。输液瓶里的液体停止滴落,窗外的鸟鸣戛然而止。
时间仿佛被按了暂停键,只有小雨眉心那道黑线正在蠕动,像条恶心的寄生虫。"有意思。
"沉渊的声音贴着我的后颈响起,冷得我汗毛倒竖。他不知何时出现在病床另一侧,
玄色衣袍上暗绣的冥纹在阳光下泛着血光。我下意识挡在妹妹前面:"你干什么?
"沉渊嗤笑一声,苍白的手指直接穿过我的身体,轻轻点在小雨眉心。
我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四肢动弹不得,像是被冻在了冰里。只见他指尖一勾,
那道黑线竟然被慢慢抽了出来——足有半米长,像条扭曲的黑蛇在他指间挣扎。
"你妹妹的魂魄不全。"沉渊把玩着那条黑线,我这才看清那根本不是线,
而是由无数细小符文组成的锁链,每一节都蠕动着暗红色的怨气。"什么意思?
"我声音发抖,看着小雨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沉渊忽然拽住我手腕,一把将我拉进怀里。
霜雪气息扑面而来,冻得我牙齿打颤。他冰凉的手掌扣在我后腰,
另一只手捏着那条黑线举到我眼前:"有人用她养蛊。
比如现在——"病房的钢化玻璃轰然炸裂。成千上万只黑点从通风口喷涌而出,
振翅声瞬间填满整个房间。我这才看清那是长着人脸的尸虫,每只都有指甲盖大小,
口器泛着森森寒光。它们在空中聚成乌云,直扑病床上的小雨!
沉渊的手突然捂住我的眼睛:"别看。"黑暗中有黏腻的爆裂声接连响起,
像是什么东西在被活活碾碎。冰霜爬满我的后背,
沉渊的心跳——如果他有的话——贴着我的耳膜,缓慢得像丧钟。不知过了多久,
一股腐臭味浓得让我干呕起来。"可以了。"他松开手。病房满地都是冻成冰渣的虫尸,
墙壁上溅满墨绿色的汁液。小雨安然无恙地睡着,病床周围结着一圈晶莹的冰罩。
沉渊站在虫尸中央,唇边挂着暗红色的血渍,瞳孔里的鬼火比平时旺盛许多。"报酬。
"他拇指擦过唇角,伸到我面前。我盯着他染血的手指,突然明白了什么。
心跳快得像要撞碎肋骨,我踮起脚,闭眼吻上他冰凉的嘴唇。血腥味在口腔里漫开,
沉渊的身体明显僵住了,但下一秒他就反客为主地扣住我的后脑勺。
视野右上角的亲密度进度条疯狂闪烁,数字从-99%跳动到-98%,又跳回-99%。
沉渊的犬齿突然划过我舌尖,剧痛伴随着铁锈味炸开。他吸吮着那滴血,
眼神危险得像盯上猎物的狼。"记住了,你永远欠本王的。"他松开我时,
我腿软得差点跪在地上。那条诡异的黑线还在沉渊手里扭动。他打了个响指,
黑线突然自燃起来,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火焰中浮现出一张模糊的人脸,
朝我们狰狞地嘶吼着什么。"看来有人不乐意我们插手呢。"沉渊捏碎灰烬,
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病床,"你妹妹的命,早就被标记了。"我擦着嘴角的血迹,
突然发现腕间的冰晶纹路蔓延出了新的分支,像棵正在生长的树。沉渊的身影开始变淡,
临走前他弹了下我额头的冷汗。"明天子时,带她去城隍庙。"他的声音随着身形一起消散,
"再晚的话...她剩下的魂魄也要被吃光了。"我瘫坐在病床边,
看着小雨眉心那道已经消失的黑线痕迹。窗外的夕阳突然变得血红,照在满室虫尸上,
像撒了一地碎钻。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是主治医生发来的信息:"林小姐,
您妹妹最新的骨髓配型成功了。"太巧了。我摸着刺痛的手腕,想起沉渊说的"养蛊",
浑身发冷。监护仪上的心跳线规律地跳动着,但我知道,有些比白血病更可怕的东西,
正在啃食我妹妹的灵魂。5 血色龙鳞》连续七个夜晚,沉渊都在子时消失。
我蜷缩在被窝里,假装熟睡。窗棂上的冰霜发出细微的碎裂声,像有人在轻轻叩击玻璃。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划出一道银线。当那道银线移到床头柜时,
我知道——他又要走了。被子里的符咒已经被我捂得发热。
这是上周从城隍庙顺来的"潜行符",就为了今晚。沉渊的脚步声比猫还轻,
但我还是能分辨出他走向阳台的动静。玄色衣袍拂过地板,带起一阵带着雪松味的寒气。
咔嗒。阳台门关上的瞬间,我掀开被子跳起来,差点被自己急促的呼吸呛到。
手指碰到枕边一个冰凉的东西——一片巴掌大的鳞片,边缘泛着青金色,
中间却沾着暗红的血迹。我心头一跳,这是...龙鳞?来不及多想,我捏碎潜行符,
轻手轻脚地推开阳台门。夜风卷着枯叶擦过脚踝,楼下花园里,沉渊的身影正在变淡。
我咬破指尖在眼皮上抹了一下,视野顿时蒙上一层淡红色——这是小雨教我的"血踪术",
能看见常人看不见的痕迹。空气中浮现出一条闪着微光的红线,延伸向别墅后方的老橡树。
我跟着红线跑去,发现粗壮的树干上竟有一道暗门,被藤蔓巧妙地遮掩着。
红线消失在门缝里,我的心跳快得像要撞破胸腔。门后是向下的石阶,
潮湿的霉味混着某种草药的气息扑面而来。墙壁上的火把自动亮起,照出阶梯上零星的血迹。
我数着台阶往下走,到第十三阶时,脚下突然"咔嚓"一声——"谁?!
"沉渊的厉喝伴随着破空声袭来。我还没反应过来,
一柄燃烧着幽蓝鬼火的长剑已经抵在我咽喉上,寒气刺得皮肤生疼。
剑尖再往前半寸就能要了我的命。"是...是我。"我咽了口唾沫,
喉结滑动时擦到冰冷的剑刃。鬼火剑"嗖"地消失。沉渊站在五步开外,衣襟大敞,
露出大片苍白的胸膛。而最触目惊心的是他心口那道封印符咒——朱砂画就的符文正在渗血,
像被什么从内部腐蚀了一样。地上散落着七八片带血的龙鳞,还有断裂的锁链。"你在自残?
"我冲过去抓住他手腕,被他皮肤的温度冻得一哆嗦。这哪是活人的体温,
简直像握着一块寒冰。沉渊甩开我的手,力道大得让我踉跄着撞上石壁。
他嘴角扯出个冷笑:"管好你自己。"说话间,一滴血从他心口滑落,
在接触到地面的瞬间凝结成冰珠。地下室里突然响起"咚咚"的敲击声。
我这才注意到房间中央摆着一口冰棺,通体透明,表面刻满与沉渊心口相似的符文。
棺盖正在轻微震动,像是里面有什么东西在挣扎。"别看!"沉渊想拦住我,但为时已晚。
我一把掀开棺盖,寒气扑面而来。待白雾散去,我看见了——我自己。
冰棺里躺着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同样的眉眼,同样的唇形,
甚至右耳垂上那颗小痣都分毫不差。只是"她"穿着古装,发间簪着支断裂的玉簪,
双手交叠在胸前,像是睡着了。最诡异的是,"她"心口也有道疤,位置和沉渊的一模一样。
"这...这是..."我声音抖得不成调,腿软得扶住棺沿才没跪下。
沉渊突然从后面抱住我,冰凉的手掌捂住我的眼睛。"闭眼。"他在我耳边命令,
呼吸带着血腥气,"数到三。"我浑身发抖,
但还是乖乖开始数:"一..."他的嘴唇贴上我后颈,寒意顺着脊椎往下窜。
"二..."捂住我眼睛的手加重了力道,有什么湿冷的东西滑过我的太阳穴。"三。
"再睁眼时,我躺在自己床上,晨光已经透过窗帘照进来。枕边那片带血的龙鳞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枚冰晶发簪——和冰棺里那个"我"头上戴的一模一样。我猛地坐起来,
扯开睡衣领口。心口处,一道淡青色的疤痕正在慢慢浮现。楼下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
接着是沉渊的怒吼。我跌跌撞撞跑下楼,看见他站在厨房里,脚边是打碎的咖啡杯。
他抬头看我时,冕旒下的眼睛红得像要滴血。"想起来了?"他哑着嗓子问。我张了张嘴,
却发不出声音。因为此刻我的脑海里,突然闪过无数陌生又熟悉的画面——风雪中的古庙,
断裂的玉簪,还有...刺入沉渊心口的那柄桃木剑。
手腕上的冰晶纹路突然灼烧般剧痛起来,血色分支疯狂生长,转眼间就爬满了整条手臂。
沉渊的表情从愤怒变成惊恐,他冲过来想抓住我的手,却在碰到我的瞬间被一道金光弹开。
"晚晚!"这是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而我眼前一黑,倒在了满地咖啡渍里。
6 替身疑云"她是谁?"我的声音抖得不像话,手指死死捏着那张往生符,指节都泛了白。
冰棺里的女子安静地躺着,唇角甚至带着一丝微笑,仿佛只是睡着了。
但我知道那不是睡眠——是某种强力的封印。因为我刚才亲眼看见,在我靠近的瞬间,
她的睫毛颤动了一下。沉渊的指尖掠过我的手腕,那张往生符顿时碎成纸屑,
从他苍白的指间飘落。他低头看着冰棺,冕旒的玉珠微微晃动,遮住了表情。"三百年前,
"他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本王的王妃。
"亲密度进度条在我视野右上角疯狂闪烁,数字像失控的电梯一样直线下坠,
最终停在"-200%"。沉渊的手抚上冰棺女子的脸颊,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
仿佛在触碰一片雪花。他苍白的手指描摹着她的眉眼,最后停在那个和我一模一样的唇形上。
"她叫阿沅。"我的太阳穴突突地跳起来,一阵尖锐的疼痛从颅骨内部炸开。
记忆碎片像玻璃渣一样在脑海里翻搅——漫天摇曳的喜烛,大红色的嫁衣,
还有...一柄桃木剑刺入沉渊心口的画面。那个握着剑柄的手,
戴着和我右腕上一模一样的翡翠镯子。"所以..."我踉跄着退后两步,
后背撞上冰冷的石壁,"我是替身?"地下室的空气瞬间凝固。沉渊猛地抬头,
不吃鱼的猫大大
竹川雪
侠名
清风海棠
锦鲤天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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