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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下甜灯林晚林晚免费小说全文阅读_最新好看小说灶下甜灯林晚林晚》精彩片段
她仿佛瞬间被拉回了自己那个小小的、永远飘散着烘焙香气的出租屋厨房。
工作到深夜,被方案逼得头昏脑涨、濒临崩溃时,她总会逃进那片由面粉、黄油和砂糖构筑的领地。
机械地打发黄油,看着它在盆中从块状变成蓬松的羽毛状淡黄色,感受着指尖传递来的那种顺滑微凉的触感;加入砂糖和蛋液,耐心搅拌;筛入面粉,轻柔地翻拌成团……烤箱预热时发出的低鸣,面团在烤盘上被塑造成各种形状,最后送入那散发着温暖橙光的方寸空间……时间在那一刻仿佛慢了下来。
空气中渐渐弥漫开来的、先是湿润的面粉香,继而转化为浓郁的、温暖的、带着焦糖般甜美气息的烘烤香味……那是一种无与伦比的疗愈,一种对抗冰冷现实的微小而确定的胜利。
当烤箱“叮”的一声脆响划破深夜的寂静,打开炉门,热浪裹挟着足以令人灵魂出窍的甜蜜香气扑面而来时,所有的疲惫、委屈和焦虑,似乎都被这温暖醇厚的味道暂时熨平了。
“呼……”林晚长长地、无声地吐出一口气,仿佛要将胸腔里积郁的所有绝望和无力感都排出去。
心脏在虚弱的胸膛里沉重而清晰地跳动着,一下,又一下。
活下去。
不能像原主那样,在贫困和意外中无声无息地凋零。
更不能像前世的自己,被榨干在无休止的键盘敲击里。
得做点什么。
用自己唯一拥有的、不属于这个贫瘠时代的东西。
她的目光,不再涣散,不再茫然,而是带着一种近乎凶狠的专注,缓缓扫过这间破败小屋的每一个角落:冰冷的土灶,黑乎乎的瓦罐,角落里的柴草,奶奶拾回来的那些蔫掉的野菜……最后,死死地钉在手中这个粗糙油腻的猪尿脬上。
没有黄油,没有砂糖,没有精致的小麦粉,更没有烤箱。
但这里有火。
有最原始的工具。
有……替代的可能。
一丝微弱却无比坚定的光亮,在她沉寂了多日的眼底,悄然燃起。
***接下来的几天,林晚像是变了个人。
身体依旧虚弱,动作迟缓,但眼神里那股沉沉的暮气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偏执的专注和燃烧的渴望。
她不再只是被动地躺着,而是抓住奶奶在家的每一刻,用沙哑的声音,小心翼翼地询问着这个世界的点滴。
“奶奶……”她倚着墙,声音低弱,“我们……平时,用什么油?”
老妇人正费力地缝补着一件破得几乎看不出原貌的麻布衣服,闻言头也没抬,用缺了门牙、有些漏风的嘴含糊道:“油?
哪用得起那金贵东西!
一年到头,也就年节里,能拿肥肉膘子在热锅上蹭两下,沾点荤腥味罢了。
平日里,清水煮煮就得啦!”
“那……糖呢?
甜的?”
林晚不死心地追问,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草席边缘。
“糖?”
老妇人停下针线,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茫然,随即是更深的麻木,“那是药铺子里才有的东西,比盐还金贵哩!
咱们这样的人家,想都不敢想!
前街李货郎担子上倒有饴糖,手指头大那么一小块,要三个大钱呢!
够买半斗糙米了!”
她摇摇头,继续低头和破衣服较劲,“丫头,别想那些没用的,好好养身子是正经。”
没有黄油,没有砂糖。
林晚的心沉了沉,但并未熄灭那簇火苗。
她想起了墙角那个猪尿脬。
没有现成的油脂,那就自己熬!
“奶奶,”她舔了舔依旧干裂的嘴唇,声音带着刻意的虚弱和恳求,“我……嘴里没味,发苦。
难受……想吃点荤的,沾点油星也行……”她顿了顿,声音更低,“我看墙角……那个猪泡……是不是,以前装过板油?”
老妇人缝补的动作彻底停下了。
她抬起头,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惊讶和为难:“丫头,那是去年冬天,你爹……还在的时候,好不容易从屠户那里讨来的一点猪下水边角,熬油渣剩下的油皮子,实在没东西装了,才塞进去的。
腥臊得很,早不能吃啦!”
她看着林晚渴望又带着病容的脸,终究是心软了,叹了口气,“唉……你要实在想,等明儿……奶奶去后街屠户家看看,能不能讨点没人要的肥肉边角来……唉,这年头,人都没得吃,猪也饿得皮包骨……不用!
奶奶,不用讨!”
林晚立刻打断她,生怕这点希望也溜走,“那个……那个油皮子就行!
给我吧!
我……我就想闻闻那个味……”她努力让自己的眼神显得可怜巴巴。
老妇人狐疑地看着她,最终还是拗不过,放下针线,走到墙角,在杂物堆里摸索了一阵,拎出那个鼓鼓囊囊、颜色深褐、散发着浓重腥气的猪尿脬。
“喏,就这个,可别真吃,小心闹肚子!”
她皱着眉,像丢什么脏东西一样递给了林晚。
林晚如获至宝般接过,入手沉甸甸、油腻腻。
她强忍着那冲鼻的气味,紧紧抱在怀里。
有了油脂来源(虽然是最劣等的),下一步是面粉。
家里的粮缸早己见底,奶奶每日带回来的野菜成了主食。
林晚的目光落在了灶台旁那个装着野菜的小破筐里。
蔫黄的叶子,粗硬的根茎……这显然不行。
她需要谷物。
“奶奶,”趁着老妇人再次出门前,林晚再次开口,声音带着试探,“我……躺得骨头都酥了。
想……想试着下地走走,看看外面……”她指了指那个空荡荡的粮缸,“缸……空了。
心里慌。”
老妇人看着空空如也的缸,布满愁苦的脸上皱纹更深了,像干涸龟裂的土地。
“丫头啊,不是奶奶不想法子……”她声音沙哑,带着无尽的疲惫,“开春青黄不接,粮价一天一个样,黑心的粮商……家里……实在是一个铜板也挤不出来了。”
她摸索着,从怀里贴身的内袋里,掏出一个比鸡蛋还小的、扁扁的粗布小包,解开系得死紧的结,里面可怜巴巴地躺着七八个边缘磨损、色泽暗沉的铜钱。
“就剩这几个了……还得留着给你抓下回的药……”她的声音低下去,充满了无力感。
林晚的心揪紧了。
她看着那几枚寒酸的铜钱,又看看奶奶枯槁的手,一个念头疯狂地冒了出来。
“奶奶,”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发颤,“给我两个……不,一个铜钱!
就一个!”
她迎着老妇人惊愕不解的目光,眼神异常明亮,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我……我有用!
不是乱花!
我想……试试看,能不能……变出点吃的来!”
“丫头!
你烧糊涂了?”
老妇人下意识地把钱袋子捂得更紧,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担忧和不解,“一个铜板能变出什么?
买一把米都不够!”
“不是买米!”
林晚急切地解释,苍白的脸上因为激动泛起一丝病态的红晕,“奶奶,你信我一次!
就这一次!
给我一个铜板,我去……去换点东西!
要是……要是弄不出吃的,我以后再也不提了!
就安心躺着!”
她的眼神太过灼热,带着一种老妇人从未在她身上见过的、近乎疯狂的光。
那光让老妇人感到陌生,甚至有些害怕,但更深的是对孙女这种反常状态的担忧。
僵持了片刻,老妇人看着林晚倔强执拗的脸,终究还是败下阵来。
她布满老年斑的手颤抖着,从那少得可怜的几个铜钱里,极其缓慢、极其不舍地捻起一枚,递到林晚面前。
“拿着……”她的声音干涩,带着认命般的无奈和深深的忧虑,“丫头,可别……别再折腾出好歹来……”那枚小小的铜钱,仿佛有千斤重。
林晚几乎是抢一般接过那枚犹带着奶奶体温的铜钱。
冰凉的金属触感贴在掌心,却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她心头发颤。
这不是一枚普通的铜钱,这是她们这个贫寒之家眼下几乎全部的流动资金,是奶奶最后的信任和押在她身上的、渺茫的希望。
她紧紧攥着这枚铜钱,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目光投向窗外那被破败屋檐切割出的、一方灰蒙蒙的天空。
第一步,迈出去了。
无论多么微小,多么艰难。
***第二天,当清晨灰白的光线刚刚爬上窗棂,老妇人佝偻着身影,提着破篮子,又一次消失在门外,去为那渺茫的生计奔波时,林晚立刻挣扎着从草铺上坐了起来。
身体依旧虚弱,动作间牵扯着酸痛的肌肉和尚未完全恢复的脏腑,带来一阵阵眩晕。
但她咬紧牙关,扶着冰冷的土墙,一步一步,挪到了屋子中央。
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又像拖着沉重的镣铐。
她走到墙角,抱起那个散发着浓重腥臊气的猪尿脬。
解开草绳,一股更加刺鼻的、混合着油脂腐败和动物脏器特有气味的恶臭扑面而来。
里面塞满了暗黄色、布满筋膜和残留毛根的劣质猪油皮和板油边角料,油腻腻、黏糊糊地挤在一起,表面凝结着一层浑浊的油脂。
没有犹豫的时间。
她将这些令人作呕的原料一股脑倒进灶上那只唯一的大黑瓦罐里。
罐壁冰冷粗糙。
下一步是生火。
这对林晚来说,是比编程更大的挑战。
她学着奶奶的样子,拿起火石和火镰,笨拙地敲击。
火星零星地溅落在引火的干草上,却总是瞬间熄灭。
汗水很快浸湿了她单薄的里衣,额发黏在苍白的脸颊上。
失败了十几次后,就在她快要绝望时,一小簇微弱的火苗终于颤巍巍地在干草上燃起!
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添加着细小的干柴,看着那点可怜的火苗逐渐稳定下来,舔舐着瓦罐冰冷的底部。
罐子里凝固的油脂和油皮在缓慢升温中开始发出“滋滋”的声响,渐渐融化,变成浑浊的、冒着气泡的暗黄色液体。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焦糊、腥臊和油脂特有的腻味弥漫开来,充斥了整个狭小的空间,比之前更加浓烈呛人。
林晚被熏得阵阵反胃,但她强迫自己守在灶边,用一根细长的木柴小心地搅动着罐子里粘稠的液体,防止它糊底。
汗水顺着她的鬓角流下,滴落在灶台冰冷的泥面上。
煎熬的过程无比漫长。
油脂在高温下翻滚,杂质和筋膜在罐底焦化,散发出更浓的焦臭味。
林晚不停地搅动,手臂酸麻得几乎失去知觉。
她必须去除这些杂质,得到相对纯净的油脂。
这大概是她能想到的、最接近“黄油”状态的东西了。
终于,罐子里的液体不再剧烈冒泡,大部分杂质沉底或凝结在表面。
林晚用一块洗得发硬的破布垫着手,费力地将滚烫的瓦罐从火上移开。
她找来一个破口的陶盆,用细密的竹筛(大概是奶奶用来筛野菜籽的)垫着,小心翼翼地将罐子里滚烫的油脂过滤进去。
浑浊的暗黄色油脂透过竹筛,流入盆中,虽然依旧带着杂质和腥气,但比起最初那恶心的状态,己是天壤之别。
看着盆中那浅浅一层、微微晃动的暗黄色油脂,林晚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后背早己被冷汗湿透。
第一步,成了!
她将这盆宝贵的自制“猪油”小心地放在阴凉处,等待它冷却凝固。
接着,是面粉。
她拿出那枚用全部信任换来的铜钱,扶着墙,一步一挪地走出这间囚禁了她多日的小屋。
外面的世界扑面而来。
低矮破败的土坯茅草房杂乱地挤在一起,狭窄的土路坑洼不平,空气中弥漫着牲畜粪便、泥土和炊烟混合的复杂气味。
几个穿着同样破旧补丁衣服的村民好奇地打量着她这个面生(或者说大病初愈、脸色惨白得吓人)的姑娘。
林晚顾不上这些目光,凭着原主残留的、极其模糊的方向感,朝着记忆中村口“集市”的方向挪去。
所谓的集市,不过是几块破席子铺在地上,零星几个小贩在售卖着蔫巴巴的蔬菜、粗糙的陶器或几根麻绳。
她找到那个卖杂粮的摊子,摊主是个满脸风霜、眼神精明的老汉。
“老伯,有……细点的面粉吗?”
林晚的声音因为紧张和虚弱而发颤,手心紧紧攥着那枚被汗水浸湿的铜钱。